钟疏月压低声音:“白小姐在里边”
她做了个抹眼泪的动作,“带着那本您上次让买的数学书。”
办公室里,白若璃突然笑了,精心描绘的唇线弯成一个苦涩的弧度:“我承认,一开始接近您确实带着目的。”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积家翻转腕表,“父亲的项目,姑母的人脉”
窗外暮色渐沉,城市霓虹像被水洗过般模糊起来。
“但这六个月”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精心描绘的眼妆终究挡不住汹涌的泪意,“我是真的”
顾知宴走近两步,雪松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伸手拭去她颊边的泪水,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若璃,你很优秀。”
他的声音比平时柔和,“家世、学历、谈吐”
目光落在她微微抖的指尖,“连哭都这么优雅。”
白若璃猛地抬头,泪眼朦胧中看见他喉结处的疤痕——
那是她最熟悉的轮廓。
“那为什么”
她声音颤。
顾知宴转身走向酒柜,冰块在玻璃杯中出清脆的碰撞声:“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吗?”
白若璃怔住。
这是顾知宴第一次主动提起家事。
“车祸。”
他递来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荡漾,“苏博士的父母也在苏黎世遭遇了车祸。”
白若璃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明白了。”
她将酒杯放回茶几,出轻轻的碰撞声,“您要找的不是女伴”
珍珠指甲掐进掌心,“是拼图。”
顾知宴拿起那份合约,轻轻擦去上面的泪痕:“云栖农场新栽了批牡丹。”
将文件递还给她,“白老应该会喜欢。”
白若璃接过合约时,指尖擦过他的袖扣。
“顾知宴。”
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声音已经恢复往日的清亮,“祝你得偿所愿。”
转身时,她的脊背依然笔挺,只有微微抖的手指泄露了情绪。
唐果晃着珍珠奶茶窝在懒人沙里:“最新情报,”
她突然把腿架到何穗的养生壶旁边,“许悦萱和陈学长分到古建所同一个修缮组了!”
林小满从泡面碗里抬起头,麻花辫上的草莓夹颤了颤:“修缮组是不是要天天量尺寸?”
她掰着沾满辣油的手指,“肩并肩测数据,手把手教仪器”
“停停停!”
唐果突然翻身坐起,珍珠奶茶吸管戳进微信群聊,“古建所内部邮件!这周六全所去云栖农场野餐——”
她猛地把ipad怼到林小满泡面碗前,“陈逾明和许白莲分在烧烤组,负责同一台烤架!”
林小满被辣油呛出眼泪:“咳咳烧烤组?这算什么正经团建?”
她突然瞪大眼,“等等!活动流程里还有‘蒙眼喂食’游戏?!”
何穗木茶匙量取茯苓:“陈学长的性子像入秋的崖柏——表皮干裂内里潮气未散。”
她轻吹茶汤,金丝眼镜染上薄雾,“当年许悦萱那根刺,早在他经络里长成骨痂了。”
林小满辣油滴在ipad上:“完犊子!南笙说要闭关准备《广陵散》复原演出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