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黎阳没法接她这话,因为这是不争的事实。
许修文做生意多年,积累的财富数不胜数,除许氏之外,别的投资也不会少,就算哪天许氏出问题,安度晚年不是问题。
他见江眠意已决,无奈摇头,起身提步走另一边的休息区。
见好友迈步而来,脸上的表情不乏郁闷,等着陈黎阳走近,陆时渊捻灭手中的香烟,缓声道:“劝过了?”
陈黎阳叹了口气,应下一声“嗯”,抬手拿过一听啤酒,金黄色液体咝咝作响。
陆时渊又问:“她听了?”
陈黎阳静默片刻,仰头饮了口啤酒,摇了摇头,“……没有。”
虽然陆时渊没继续说话,可陈黎阳还是看出来了好友隐藏在表面之下的那一丝打趣。
在去找江眠之前,陆时渊就说过一句话“你觉得她会听你的”,当时的陈黎阳对他这话还嗤之以鼻。
陈黎阳将啤酒放在桌面上,拉过椅子坐下,两只手交叉垫在脑后,“这丫头犟的很,我是劝不动。”
“江哥从前帮了我那么多,当年之事我无能为力,江眠是他女儿,我也总得帮他照顾好。”
说着,陈黎阳拿手点了点好友,“你替我去劝劝,好歹小姑娘无论从哪边来说,都叫你一声叔。”
闻言,陆时渊眉头一挑,朝陈黎阳投去一眼。
……
一分钟后,陆时渊站在草坪上,看着单手持着球杆的江眠,问了句:“不会打?”
声音不大不小,是从身后发出来的,江眠吓了一跳,半回头,“叔,你怎么来了?”
问出这个问题后的下一秒,江眠后知后觉,陈黎阳刚走不久,应该是他让陆时渊过来继续劝她。
瞧见陆时渊盯着自己手中的高尔夫球杆,她摇了摇头,诚实道:“不会。”
话落,陆时渊踱步,站去了她的身后,一大片浓郁的阴影落在了她的肩头。
看样子,陆时渊是要亲自教她。
随着陆时渊往前走了一步,江眠的后背抵着他的前胸,男人身材高大颀长,足以将她笼罩其中。
江眠脑中警铃大响,不由她出声拒绝,陆时渊已然抬手,握住了她的腕间。
哪怕是刚刚许修文教她,也没有像这般亲密。
温暖干燥的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手包裹住。
江眠的眼神顺着骨节分明的大手一路攀升至男人紧实的小臂,青筋明显。
她有过一瞬间的失神。
只听见耳畔有道沉稳男声传来,“专心点。”
江眠眨了眨眼,“知道了,叔。”
“手放松,别那么紧张,想学做好一样东西,最重要的就是放平心态,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微弯曲,重心落在前脚掌上,低头看球,抬手将球杆提升至肩膀高度……”
男人一字一句道的缓慢清晰,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也带着江眠的手一同挥杆。
“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