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溯赶紧按铃呼叫医生,他抱住苦苦忍耐的江洄,心如刀割。
陈舟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他拔腿就往医生办公室跑,不是说不严重吗,怎么会这样?
医生很快过来,检查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吩咐护士给江洄打了一针镇静剂。
因为药物的作用,江洄沉沉地睡去了。
齐溯惊魂未定,陈舟问医生:“医生,她怎么样了?”
“可能是情绪波动引起的心悸,现在没什么事了。”
“好。谢谢医生。”
旁边病床的奶奶目睹了一切,指着齐溯跟医生“告状”:“医生,这姑娘一直都好好的,还跟我聊天呢。他一来就这样了,谁知道他是不是坏人。长得倒是不像坏人,但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把人姑娘吓成那样。”
这么一说,医生看齐溯的眼神也警觉了起来:“你是她什么人啊?”
陈舟连忙解释:“医生,我们是她的朋友,不是坏人。”
医生来回扫视着两人:“怎么证明啊?”
“这——”陈舟也慌了神,想了半晌才说,“有照片,我们是同事,有在一起团建的照片。”
陈舟在手机上翻着相册,医生仔细辨认才敢初步解除对他们的怀疑。
一旁的护士收拾好治疗车上的药品和器械后说:“那你们俩回去吧,她没什么大事儿,不用在这守着。”
把这俩来历不明的人留在这说不定更危险。
齐溯这才开口问:“我想陪着她可以吗?”
“她就是因为你才这样的,你还在这儿干嘛,等她醒过来又打一针镇静吗?”
齐溯被怼得哑口无言,跟护士借了纸笔,写上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言辞恳请地拜托护士:“还麻烦您帮忙多照顾她,有事请一定联系我,随时都可以。再麻烦帮忙找个护工,谢谢。”
“行吧。”护士收好小纸条,和医生一起离开了病房。
齐溯颓然地靠在墙上,望着睡着的江洄,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齐溯摇摇头:“不知道。”
“那,咱真回去啊?”
“回吧,她应该是不想见到我的。”
◎对峙◎
因为认床和噩梦,江洄很早就醒了。当值护士来问江洄是否需要护工,江洄拒绝了,自己并没有伤得很严重,行动基本不受限。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噩梦了。这些年,虽然失眠,要借着一些外部力量才能入睡,但至少不会中途惊醒。
昨天见到齐溯身上专属于潘家的袖扣时,她急火攻心,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现在回过头想想,其实早就有眉目。只是她没抓住线索。
齐溯车祸住院时,她第一次见到潘朝晖。江洄还以为潘朝晖是在帮潘廷均这个唯一的儿子擦屁股。江洄还是把潘朝晖想得太善良了,潘朝晖这样的人,哪里会因为一场小小的事故,送齐溯这么大个人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