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朝晖做的一切都是有利可图的。原来,齐溯也是潘朝晖的儿子。
多讽刺的命运啊。
江洄为了能接触潘朝晖这个阶层的人,处心积虑地接近齐溯,想借助他的人脉资源去找仇人。没有辜负江洄的忍耐,仇人真的找到了。就在她以为可以进一步实施自己的计划时,自己攀附的对象居然是仇人的亲生儿子。
虽然从来就没有帮手,但江洄第一次感到孤立无援。像是身处结满薄冰的湖心,既不能原地停留,又不知道往哪边走,每个方向都有冰裂的风险。
江洄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累和迷茫。
隔壁床的奶奶见江洄闷闷不乐,操着一把略显沙哑的嗓子问她:“姑娘,脚还疼得厉害?”
“没那么疼了,谢谢奶奶。”
“昨天晚上那个小伙子是你什么人呐?”
江洄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一个认识的人。”
奶奶似乎对齐溯有些抱歉:“昨天看你那么难受,我还以为他是坏人呢。后来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他还挺关心你的。”
江洄下意识回答:“嗯,他不是坏人。”
“他今天还来吗?”
“不知道呢。怎么了奶奶?”
老太太眼含歉意:“昨天误会他了,他要是还来,还是想给他道个歉。”
江洄宽慰她:“他不会介意的,您别担心。”
奶奶呵呵笑着,声音温暖慈祥:“姑娘还是很相信他的嘛。”
相信吗?也许吧。
江洄在某种程度上是非常信任齐溯的。齐溯说他怀疑自己的理由是以为自己是潘朝晖的眼线。由此可见,齐溯和潘朝晖是敌对关系。
但眼下不一样了,他不仅是潘朝晖的儿子,并且潘朝晖有意带他入局,说不定将来会接手磐石集团。这么巨大的诱惑,很少有人能抵抗。
她相信齐溯,但不相信人性。
扣扣——
突然有人敲门,隔壁床的奶奶问:“请问你们找谁啊?”
江洄闻言看向门口,她见过他,是潘朝晖身边的人。他们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吗?
“奶奶,他是来找我的。”
张广宗抱着一捧鲜花,小心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江小姐,我姓张。之前我们见过的。”
“张先生请坐吧。”
张广宗捞起一旁的椅子,轻轻挪到江洄病床边,全程没有发生一点声响:“江小姐,潘先生想见见你。”
江洄冷静地接受安排:“我想先回家换件衣服可以吗?”
“当然可以。”张广宗文质彬彬、礼仪得体,自然不会拒绝江洄合理的要求。他看了看江洄受伤的脚,又说:“我去找辆轮椅,你的伤得好好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