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入门,按我们林府的规矩,是要坐颠簸里磨练性子的。既如此,林慕程带着你那新嫂嫂去祠堂磨一磨性子。”
温以落一听要坐一夜磨练性子,有些求助地将目光转向她那新丈夫。
林敬程似乎是有些不耐地说道“母亲这是这磨练你,我们府中是母亲做主。就依着母亲吧。”
温以落将手死死地攥着,她带着沉重的头面,仰着脖子坐在颠簸里死死地看着灯烛摇晃的排位。
她生下一向在温府娇生惯养,先如今一动不动地坐了两个时辰,她早已经腰酸背痛,疲惫不堪。
这祠堂昏暗不堪,只有几盏灯烛摇晃,若不是她的陪嫁丫鬟站一旁静静地陪着她,她得吓的魂飞魄散。
没有关系,上一世她那大姐都如此能忍,这些小折磨对她来说算什么。
好过嫁到那姜平伯府,好日子过不了多久就将面临抄家,她饿出了些幻觉,仿佛瞧见她身披诰命夫人服饰,遥遥地瞧见她那大姐穿上囚服,午时和她的丈夫一同问斩。
一点小苦头罢了。况且她那大姐的新郎甚至不会和她圆房,而且她今夜留有后手,迟早要她这大姐在新婚之夜名誉扫地,声名狼藉。
“小姐!别吃了,妆吃花了。”温念正打算将拿起的那块糕点放入口中,就听见双青拉起帘子悄悄地说道。
见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提醒,她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到底是没有嫁过人的孩子,怎么还关心上她了。
“我有分寸!你专心走路!”
双青扯下帘子,内心还是有些不满,这姜平伯府也太看不起她们温家的大小姐了吧,连接亲都只有轿夫和喜婆来。
不过看在这轿子奢华,喜钱给的丰厚的份上,反正她们大小姐也没有在意,先看着吧,不知姜府是什么地方。
温念被从正门迎进来后随意地跨了几个火盆便被送到了喜房内。
这婚结的可真轻松,温念沾沾自喜道,刚一进门,就随手将头上的盖头掀起。
“小姐……夫人这不合礼数。”
双青嘀嘀咕咕地抱怨道“这姜府也太过分了,她家小姐嫁过来是当正室夫人,怎么这接亲的架势活是娶了一个不受待见的侍妾。”
“这有什么的,这里只有你我两人合不合礼数又有谁在乎?”
“而且婚事简单,我也轻松了许多。”
温念在自己的婚房内四处打转,眼里没有对婚事的忐忑和慌张,只是细细地打量着这装饰的奢华的婚房。
这姜平伯府可真是豪气万分,这装蜡烛的柱子都是黄金打成的。
她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床幔上挂着的水晶,好家伙!都是南乌进贡的好货,要拿去黑市卖掉,多少都能赚的盆满钵满。
“你下去吧,我自己在这就好了。”她吩咐双青道。
见双青还有些不放心,她将藏在袖子中的香料晃了晃。
“被担心,我有它。”
双青是见过自己家小姐的本事的,见她笑的张扬便放下心来。
温念四处看看喜房内的装饰,觉得乏味的无聊,便除了鞋袜,将门关好,便吹灭了蜡烛和衣而卧了。
上一世她嫁到林家,被她那新婆母打发到祠堂坐颠簸,说是要磨新妇性子,她便在林府中撒疯打滚,被林家人诟病没有母亲教所以言行粗鲁了些,让他们不敢轻易拿捏,这才勉勉强强在林家中有一片立足之。
喜房的熏香特别,温念睁开了眼睛,敏锐地发现了这香有些不对,有人在屋子外。
她小心地拿帕子捂住口鼻,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要害她?
姜家的宿敌?还是姜知许不喜她命人灭口?还是……
她心中闪过许多猜测,后背冷汗连连,面上却努力地保持镇定。
不管是谁要害她,她都不能让那狂徒得手。
她闭上眼睛装作昏迷,手心里却紧紧的攥着致人性命的毒香粉。
若那人想要来袭击她,她自然不能让那人活着回去,若是姜知许想要伤她,那她就好好给她的“夫君”上一课。
门被轻轻地打开,温念双目紧闭,已然是一副被迷药迷晕的样子。
“不错,这大小姐刚嫁来就不受待见地独守空房。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看来她屋子外还不止有一人,足足两人。
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混入姜平伯府意欲玷污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