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姜知许打破了沉默。
“这东院里的火……是夫人放的吗?”
“夫君怎么可以被他人的话语蛊惑!”温念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波澜不惊甚至有些委屈。
姜知许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温念的表情,似乎想在她脸上看出什么,只可惜她太会伪装了,简直就是完美。
他敛了敛心中的异样,“夫人好好在院中歇息。”
见温念一言不发地回到屋子里,定是那季云说的话刺激到了她。
难道,温念真的喜爱季云?
“夫人……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林敬程从身后环上温以落的腰肢。
温以落见他热情,面上带着笑,心里却胆战心惊的厉害。
这些日子,温以落在林府里当家,不当家不知这柴米油盐值钱,她补贴了许多嫁妆到林家的家用才勉强维持林府的日子。
为了当诰命夫人,她大姐可以忍受这一切,她当然也可以。
这林府可真是无底洞,温以落几乎都动了写信回娘家要银子的心思……
“夫君这是说的什么话……夫君好好准备科考就是了,家中有我呢……”
温以落温言细语地回应道,却不知林敬程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和算计。
“夫人,这是今日母亲为你准备的汤药,对身子好。”
温以落笑笑,一连几日,她那婆母给她煮了好几次汤药,味道又怪又难闻。若不是她日日派人来盯着让她把汤药喝下,她是必须要将这汤药倒掉的。
见林敬程笑着将汤药端在她面前,她咽了咽嘴里瞧见这汤药的反胃,笑着将那汤药一饮而尽。
姜府中,双青有些抱怨地和她说道“小姐怎么不着急,这都成亲大半个月有余了,少爷从不来我们东院歇息,反而是那少爷救下来的小姐,她日日都去少爷书房中。”
“这姜府的下人都是势利眼,瞧瞧这送上来的吃食,真是一日比一日敷衍。”
温念笑了笑,若她这些冷板凳都坐不了,她上一世怎么辅佐林敬程成为朝堂上炙手可热的状元郎,又怎么给自己挣得这诰命夫人的位分。
上一世,她刚嫁过去,她那婆母日日给她喂“为身子好的汤药”,待后来她才知道那是让她失去生育能力,侵蚀她身体的毒药!
况且姜知许,至少明面在老夫人面前,还是有意保持他们之间夫妻和睦的假象的。
这一日姜知许和往常一样回到书房中,远远地就瞧见了书房亮着灯,姜老夫人的婢女正轻轻地给正在假寐的老夫人扇风,姜知许见状就知自己家祖母是什么意图,立马退出屋子。
“知许啊,你可总算回来了。”
姜老夫人睁开眼睛,语气平淡地说道。
姜知许上前行礼道“孙儿带祖母回院中歇息。”
“跪下。”姜老夫人厉声喝道。
“你知不知你已经成家了,却日日歇在书房中,你这是何意啊。”
姜知许有心辩驳,“祖母……孙儿和那新妇不太熟悉,我那夫人初来乍到府中,该让她好好熟悉熟悉府中,而和我就不着急……”
“胡言乱语!”姜老夫人一拍桌子。
“来人!将少爷绑起来。”
姜知许被侍卫五花大绑地推进了东院的正屋,姜老夫人身边的嚒嚒甚至在屋子外开始落锁。
“祖母……孙儿要去茅房……”
一个尿壶被孙嚒嚒推进房中,紧接着孙嚒嚒干脆利落地将锁落下。
“你听着,今日给我和你的新妇一同歇着。若你还想什么歪门邪道……别怪祖母不客气!”
姜老夫人站在院门外望着东院,他这孙儿,最让他操心,他也最得意。
只希望那将军府的大小姐可以好好待她的孙儿。
都是苦命的孩子……
姜知许用力地推了推房门,屋子被锁的和铁桶一般严严实实,甚至连窗都打不开。
屋子里的熏香让他有些昏头转向,看了一天的案子他的头疾又犯了。
温念在内室沐浴,叫了几声双青也没有应,她便裹了毯子走出房来,远远地就看到姜知许倒在地上。
她哑然失笑,这一看就是姜老夫人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