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衣裳穿好,便在塌上坐着擦淌水的发梢。
待姜知许睁眼时,便看到温念正自顾自地擦头发,对正在椅子上昏迷的他视而不见。
床榻下整整齐齐地摆着蓬松的被褥和枕头,这是要让他打地铺?
温念将蜡烛吹灭,整个东院陷入了一片漆黑。
姜知许见温念不愿和他纠缠,内心也轻松,抹黑地将褥子铺好,一夜好梦。
就连他日日犯的头疾都减轻了许多。
一连几日,姜知许都宿在温念床下,他日日好梦。
温以落今日被婆母安排在家中纺纱,她十根手指都伤痕累累地绑上了纱布。
她有些厌弃地看着这几日因为操劳而变形的手指,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无怨无悔。
等林郎考入状元,她便是风光的状元夫人。
她的陪嫁丫鬟采月采买回林家,急急忙忙地贴在温以落耳朵说了些什么。
“什么!你果真看到林郎去了那些地方?”
温以落将丝线放下,有些震惊地起身问道。
“千真万确……奴婢……这是奴婢亲眼所见!”
温以落死死地拉着采月的袖子。
“你带我去……你带我去看看。”
温以落随着采月来到了醉春阁。
“你是说,林郎来了这?”
这怎么可能……上一世林郎洁身自好,虽然家底薄了些,但胜在上进。
他怎么可能来青楼这些地方求快活?
林敬程刚刚和小倌快活完,被那小倌拉着衣袖。
“公子,明日还来找我吗?”
林敬程囊中羞涩,就连今日找小倌的银子都是他过门夫人给他准备的笔墨钱。
他见那小倌皮肤瓷白,吹弹可破,惹人怜爱,一时冲动便应了下来。
他们两人一番拉拉扯扯,来到醉春阁门前,被温以落瞧了个正着。
温以落瞧他夫君被一个看起来像是白面小倌的男子一同拉拉扯扯地走出这青楼,心下疑惑。
“夫君这是……”
那小倌也是个明事理的,见正牌夫人来了,便将扯着林敬程的袖子拉开。
“夫人误会了……这附庸风雅之地最陶冶情操,这位公子是我的好友,今日我们约在这风雅之地谈诗论册。”
温以落捏了捏手心,她生于将军府,自然不是好糊弄的。她早已经眼尖地瞧见了他这夫君袖口泛着淡淡的口脂。
她自然是会一番调查。
书房内,慕雨瑶有些惊奇地问道“你说这几日呆在你夫人身边头疾都减轻了许多?”
“这不可能,我日日为你施针,难道不及睡在她身旁一晚的效果?”
他压抑了下想到季云和温念说的那一番话内心的发闷,心中也烦闷万分。
慕雨瑶是姜知许在边塞遇到的毒医圣手,他有头疾一事情除了贴身下人和她知晓,其他人都不知。
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呆在她身边头疾就能缓解?
姜府花厅这倒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念儿啊,上次回门,是婶母对不住,婶母这次来带了你最喜爱的点心来向你赔罪。”
白氏带着笑和姜老夫人假惺惺地演了一出娘家情深。
“姜老夫人,上次是我们温府的不对,那回门礼……念儿倒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婶姆有些迫不及待看看念儿给婶母的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