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一个男人时,她也有着任何女人都有的憧憬和情愫。
毕竟,她还是个完璧之身的未婚女子。
但也从这一点,她更能看出叶十三是个堂堂正正的人。
叶十三牵的线,对她来说,毫不亚于最高长官的赐婚。
待何秀儿拿来了碗筷,给二人碗里盛上带汤的羊肉时,气氛这才缓解了一些。
喷香的羊肉味道,霎时就遮掩掉了方才的尴尬。
“好香啊!”
片刻间,一大碗羊肉下肚的郑一刀,拱手道:“郑某十分感谢叶什长的盛情款待,说实话,如此香的羊肉,郑某人好久都没吃到过了,记得上次吃肉,还是几年前在军中的事。”
这话,叶十三信。
别看这些军垦的田兵们种着庄稼,也有放牧的营生,但一切产出,都由军部支配。
边区的日子,还真是苦。
“好吃就多吃一点。”
何秀儿依旧低着头,拿过郑一刀刚放下的空碗,又给盛了满满一碗带汤羊肉。
“有劳何姑娘了!”
郑一刀大嘴一咧,不似之前那般拘束。
“可着劲吃,管够!”
叶十三也吃完了一碗,何秀儿接过空碗及时给添了。
待一块炖得烂透的羊肉下了肚,叶十三说道:“也不是什么款待,何秀儿来军营找活干,这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既然郑前辈也是孑身一人,真该成个家了。”
“可我……”
郑一刀面上又是一红,停了筷子,讪讪道:“打铁的营生,一年分不了几个饷钱,就是粮食,都知道的,吃个饱饭都难。”
“这我知道!”
叶十三放下了筷子,擦擦嘴,又喝了一口解腻的浓茶,又道:“近十几年来,元蒙鞑子屡犯我大夏边境,导致我边民生产受阻,自身性命也是朝不保夕,我大夏千里沃野,由此荒废不少,只有将那些元蒙鞑子打服,打怕,我大夏边民才可安居乐业。”
“谈何容易啊!”
郑一刀也放下筷子,满脸都是悲愤之色。
凝望窗外片刻,郑一刀缓缓说道:“朝中局势,派系林立,各权贵忙于争权夺势,有谁把黎民百姓的疾苦放在心上?”
朝中势力的明争暗斗,这是每个朝代都避免不了的。
门阀和世家之间的夺权,各皇子之间的夺嫡,都是天下动乱的罪魁祸首。
加上朝廷昏聩不力,各邻国就会虎视眈眈,伺机吞并,搅扰得边境线上难有宁日。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叶十三说完这句,自己都觉得自己说了句屁话。
墙上画饼的这类玩法,那是高层阶级对底层常用的卑劣手段。
可他此时,也大言不惭地来了这么一句。
难道,他自己真有向别人画饼的潜质和资格?
要知道,那可是上流阶层才玩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