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朱薇将花顺手插进办公桌上的花瓶里,由衷又加了句,“花很美。”
“喜欢吗?”刘友谅眸子一亮,“那以后每次我过来找你,就都带花过来。”
“那倒不用。”她连忙表态,又含蓄提醒,“刘总工作想必很忙,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心思。”
偏偏他是个执拗热情的:“我倒没觉得这是在浪费心思。”
说到这里,他笑得开颜,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正因为工作很忙,常有感到过度透支的时候,不更应该做些能让自己放松的事吗?”
朱薇:“……”
她感到自己额头已经画满了好几道黑线。
他是放松了,可她却被打搅了啊。
最关键是盛情难却,何况他又没存什么坏心思,她总不好冷下脸来警告他以后别再来找她了。
犹豫半晌,斟酌了好几番用辞后,她才婉转地提醒:“相信能让你放松的方法还有很多,也没必要非得局限在这个方面。”
这次,他倒是听懂了:“这是让我别经常过来找你的意思?”
朱薇轻叹了一口气:“是这个意思。”
她说完就不再言语了,呆在座位上观察他的反应,压根就没给他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
他的满腔热情和善意,等于直接在她这边碰了个硬钉子。
若是寻常男子,当面碰壁后往往就很识趣了,并且当代人都现实得很,不会将时间成本耗费在成功机率极其微小的人或事上。
但刘友谅显然不在此列。
他拉开办公桌前方的椅子,原本想坐下去,忽地又把椅子推到一旁,双手稳稳扶住桌面,忽地向前探过大半个身子看她。
这样,他与她便在近距离之下对视着。
她甚至能从那双琥珀色眸子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影。
“为什么?”他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问。
“因为你打扰到我的工作进度,也影响了我的生活。”她将心一横,索性把所思所想全都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
“这样呀。”他直勾勾凝望着她的眼睛,“可是我做不到。”
“为什么?”她皱起眉头,“我们这才认识多久,怎么就做不到了?”
“因为我喜欢你。”
说出这句话时,他刻意放缓了语速、也压低了声调,听起来居然还带了那么几分诱惑的味道。
“?!”朱薇下意识地抬手扶额。
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如此不按牌理出牌?!压根就没半点豪门子弟讲究的分寸感!
表白该是多么认真严肃的一件事,他竟这般随心所欲地张口就来!
从前世到重生,她都没遇到过这般直白的感情进击,眼下只觉得头大。
“怎么了?”刘友谅勾起嘴角,“是不是觉得我将感情当成儿戏,随口就把喜欢挂在嘴边?”
她白了他一眼:“原来你还知道呀!算是还有些自知之明。”
他指节分明的手掌稳稳按在桌面,小臂绷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又继续将身体探了过来。
于是,她和他的距离又随之越发缩短。
朱薇心头“咯噔”了一下,这已经超出了她心理预设的安全距离。
于是她高跟鞋往后一蹬,办公椅迅即往后迅速滑开。
他脸上毫不掩饰地直接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薇总,你就这样讨厌我吗?”尽管如此,他声音还是很有朝气。
“谈不上讨厌,可也说不上喜欢。”她坦率回答,“我们这才认识多久?我对你还不怎么了解,你怎么就能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我呢?”
他就这样用双手支在桌面上,维持着探过身体凝望着她的动作,缓缓露出一个动人的微笑。
“是啊,我是怎么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你呢?”他仿佛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