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对吧?”
五条怜点点头,浑身上下都在抖个不停:“我在厕所已经清点过了,金额没错。”
“好。”
居然真的这麽顺利地拿到钱了,真是……不可思议。
她仍觉得难以置信,脑袋也晕乎乎的,仿佛对于这一刻来说,不顺利才是最好的结果。
迷迷糊糊地坐上电车。他们要在人流量最大的三个车站换乘,目的当然是为了甩掉可能存在的跟踪者。最後,还要搭乘环线,坐上一整圈,才能算是结束。
车站满是人,穿梭在游客与高中校服之间,走在前头的jk挂了米老鼠的挂件在制服包上,“你知道吗,那个老师……”的笑嘻嘻的声音与大耳朵老鼠一起晃呀晃,五条怜几乎要被催眠。
直到走到地上,被冷风一吹,这点不真实感才像是消失无踪。她看到甚尔撇着嘴。
“钱都拿到手了,你还要对我不高兴吗?”
他说的是一路上她都没有和她说过话,以及这段时间来态度恶劣的事情。
五条怜沉默了片刻,一时不知道该说什麽,或是怎麽说。
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你会去取消交易的,对吧?”
甚尔耸耸肩,不置可否。五条怜急急地靠过来。
“会的吧!”
“知道了知道了。但你能不能别摆出这幅面孔了?脸都垮下去了。”
五条怜抿了抿唇:“你又嫌晦气了?”
甚尔瘪嘴,想了想才说:“差不多吧。”
她不说话了。
“要不要说点什麽?”甚尔催她。
“我是觉得,如果太轻松地原谅了你,会很不公平。”
“‘原谅’……”这词说得。
不就是自说自话把禅院惠卖掉了吗,完全是和她无关的事情,至于生气吗?
甚尔果然还是搞不懂她的想法。但他知道,一直置气下去,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闹起脾气永远都是两方的博弈,在一方认输之前绝不会停止。他不想认输,但相比之下,僵持更加糟糕。
“行吧,行吧。”他举起双手,像是投降了,“你说吧,怎麽才算是不轻松的原谅方式?想买什麽丶想去哪里,你就说吧,我会帮你实现愿望的。”
“什麽都行?”
“什麽都行。”
“那……”
好像又有什麽东西在眼前摇来晃去了。
“我呀。”她想了想才说,“想去一个充满梦想的地方。”
甚尔了然般点点头:“又想去赛马场了?”
“不是啦……”
赛马场这种地方,她才不要去第二次呢。
“我们去迪士尼,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