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娘子斜倚在一口褪色的黑漆棺材上。
一袭暗红纱衣薄如蝉翼,衣襟半敞,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丰满的大腿,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腰侧系着一条银链,坠着几枚精巧的蝎形铃铛,随她慵懒的呼吸轻轻晃动,出细微的脆响。
她的指尖把玩着一支蝎尾簪,猩红的蔻丹在黑暗中格外妖艳,偶尔轻轻划过自己的锁骨,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红痕。
她轻咬红唇,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仿佛连空气都因她的存在而变得甜腻醉人。
阴影处,蛇郎君静静伫立,身姿修长如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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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身墨绿长袍,衣摆绣着暗金色的蛇纹,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苍白的面容俊美阴柔,金色竖瞳在暗处微微收缩,透着冷血动物特有的漠然。
另一边,蜈蚣叟焦躁地来回踱步,背上的附肢不受控制地蠕动,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声。
他衣衫褴褛,露出的皮肤上布满诡异的黑纹,像是无数蜈蚣在皮下爬行。
每走一步,脚下的木板便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随时会被他狂躁的气息碾碎。
而在角落,蟾大师安静得近乎诡异。
他臃肿的身躯蜷缩在阴影里,布满脓包的皮肤泛着病态的绿光,像是腐烂的沼泽中爬出的怪物。
他没有动,甚至没有呼吸的起伏,只有那双浑浊的眼睛偶尔转动,盯着义庄内的众人,目光阴冷黏腻,如同盯上猎物的蟾蜍。
壁虎儿拖着断臂跌跌撞撞地闯进废弃义庄时,蝎娘子正在用蝎尾蘸着胭脂描眉。
见他这副狼狈模样,她嗤笑一声:"哟,这不是我们的小壁虎吗?怎么,被螭吻军拔了爪子?"
"少说风凉话!"壁虎儿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螭吻军已经对我和蟾老鬼出手了,下一个就是你们!"
阴影里传来蛇郎君阴冷的笑声:"就凭那些乳臭未干的新兵?"他优雅地抿了一口杯中猩红的液体,"宁芙若真要剿灭五鬼,为何每次都只派新兵出战?又为何总在关键时刻收手?"
蜈蚣叟背上的附肢突然剧烈摆动起来:"等等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螭吻军专挑我们中最弱的两个先动手"
蟾大师挤着脸上的脓包,浑浊的眼珠转了转:"那小丫头明明能杀我,却故意放我走"
义庄内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蝎娘子的赤足轻轻敲击着棺材板:"嗯所以宁芙是在拿我们当磨刀石?"
"不可能!"壁虎儿暴怒地拍碎了一张供桌,"她砍断我的手臂时,眼里的杀意做不了假!"
蛇郎君的金色竖瞳在暗处闪烁:"杀意是真,但目的未必是杀人。"
他轻轻摇晃着酒杯,"白虎城真要剿灭五鬼,为何不派白虎四骑?为何只动用螭吻新军?"
蜈蚣叟的附肢突然兴奋地舞动:"我懂了!他们是在练兵!用我们给新兵喂招!"
蟾大师脸上的脓包"噗"地爆开一个:"好个宁芙好个螭吻军"
壁虎儿猛地将酒碗砸在地上,陶片四溅。
"你们这群懦夫!"他残缺的左臂伤口处青筋暴起,"螭吻军都踩到我们头上了,还说什么从长计议?"
蝎娘子慵懒地把玩着梢,双腿微微并拢,在烛光下泛着白皙的光:"小壁虎,你被斩断的是手臂,不是脑子。"
她红唇微启,"宁芙若真要剿灭五鬼,来的就该是白虎四骑,而不是一群乳臭未干的新兵。"
蛇郎君的金色竖瞳在阴影中闪烁:"螭吻军明显是在练兵。"
他优雅地抿了一口杯中猩红液体,"我们若大动干戈,反倒正中城主下怀——给他借口调遣真正的高手。"
"放屁!"壁虎儿一脚踢翻供桌,供品滚落一地,"那我的断臂之仇就这么算了?"
蜈蚣叟背上的附肢突然兴奋地舞动起来:"我倒有个主意"他掏出一个蠕动的虫茧,"让我的孩子们去陪他们玩玩,既不会惊动大人物,又能"
"够了!"蟾大师突然拍案而起,脸上的脓包因愤怒而涨得通红,"你们慢慢玩吧,老蟾我可不想当白虎城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他说完便跃上巨蟾背,撞开义庄破败的木门消失在夜色中。
蝎娘子轻笑一声:"老毒物倒是机灵。"
她起身整理裙摆,"小壁虎,听姐姐一句劝——有些仇,得学会等。"说罢化作一阵香风散去。
蛇郎君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蜈蚣老,你的虫子"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那些蠕动的虫茧,"最好别用在白虎城百姓身上。"
金色竖瞳最后瞥了眼壁虎儿,"否则下次来的,可就不只是新兵了。"
转眼间,义庄内只剩下壁虎儿和蜈蚣叟。
老人背上的附肢不安地蠕动着:"要不我们再合计合计?"
壁虎儿独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滚!都给我滚!"他疯狂地挥舞着仅剩的左臂,将义庄内的棺材劈得木屑横飞,"你们怕白虎城,我可不怕!"
当蜈蚣叟也讪讪离去后,壁虎儿喘着粗气瘫坐在香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