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摇摇摆摆地晃过,几日飞逝。
闲庭看云散的秦兮怡不敢过多回想那晚生的事情,只是偶尔脑海里回想起那位翁公子的一个剪影,叫她好一阵不能顺畅呼吸。
她身边的贴身丫鬟云竹在为她调香,边拨弄香灰,边状似无意地说道:
“听说昨日有个衡王来咱府里提亲,瞧着一表人才,但老爷怎么舍得小姐嫁人,把他给轰出去了。”
这话让秦兮怡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又羞又喜,脸蛋犹如涂了最红的蜜香,红扑扑的。
她虽有些窃喜,但更多的是不确定,是那晚的翁绪公子吗?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她爹的书房里,整个人还带着刚跑过来时急躁的热气。
秦牧汉责备她毛毛躁躁的,没个姑娘家样子。
她却顾不得这么多,只问她爹:“敢问爹爹,昨日可是翁绪公子来过?”
秦牧汉顿时起了警觉:“你怎会知道此人?”
“先前小女受困,多得翁公子相助,才不至狼狈不堪。”
秦牧汉听着有些不高兴,这下作小人把手段使到他女儿身上了。
“爹爹,”她甜甜地唤秦牧汉一声,走上前抓住他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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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俩向来感情好,秦兮怡常这样撒娇。“翁公子是不是来提亲呀?”
她眨着亮亮的眼睛,眼里是小鹿般的雀跃。
“不知羞。”秦牧汉负气地背过身。
被父亲这样凶了一下,秦兮怡也有点不高兴,小脾气上来了,
“女儿是看四下无人才敢这样说。您是我爹爹,女儿自然愿意和您说心里话。我不和您说这些,还能和谁说这些啊?”
说完,她眼里冒出些晶莹的泪花儿。
见她这样,秦牧汉有些心疼。
可他了解自己的女儿,娇生惯养、心思纯净,根本不懂人心叵测。
当爹的哪能和自己孩子计较,他按下种种不快,耐着性子哄女儿:
“好了好了,爹不说你。管他哪个公子,你现在还小,想什么嫁人的事情?在家多享几年的福,不好吗?”
说到这儿,秦兮怡更委屈了,跟她同岁的几位好友早就出阁嫁人,生儿育女,就她还被拘在家里。
“女儿如今桃李年华,早就该嫁了。”
再者翁绪还是个王爷,配她的家世足足够格儿,说出去也不丢面。
情窦初开的少女对自己的未来和如意郎君展开了最浪漫的想象。
家中的慈父此刻就像个恶人,阻拦她幸福的脚步。
破天荒的,秦兮怡和她父亲闹起了脾气,非翁绪不嫁。
铁血手腕的大商贾秦牧汉怎么可能被他家小女轻易拿捏,坚决不同意。
秦兮怡万般委屈痛苦,闹起了绝食,水米不沾。
金枝玉叶的脆弱身子没过几天便病垮了。
可即便是病了,她也不吃药不喝水。
她骨子里流的是秦牧汉的血,拥有和她父亲相同的脾气,意志顽强、不撞南墙不回头。
做父母的怎么会真把自己的孩子逼上绝路,没办法像对待外人那样冷漠和事不关己,只恨自己的孩子不争气。
等翁绪再来提亲,秦牧汉顺着下了台阶,同意两家亲事。
就算知道这个年轻人心思不纯,用了邪门歪道靠近他女儿,秦牧汉也毫无办法。
翁绪已经用情网缠住她,叫她挣脱不得。
硬把她从那张网上扯下来,她会郁郁而终。
秦兮怡和她父亲重归于好,每日乐呵呵的,吃好喝好,把自己养得春花桃面,悄悄掰手指数她成亲的日子,希望在成亲那日惊艳众人。
她感觉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子,有和睦恩爱的家人、有玉树临风的温柔郎君,此生夫复何求!
秦牧汉为自己心爱的小女置办嫁妆果然是大手笔,拉嫁妆的马车足足排了两条街。
见惯了大场面的临安人都难见这等壮景,估计只有皇帝嫁女才能如此气派。他们纷纷出来看热闹。
街道司怕引起混乱,派出大量人手到现场维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