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晴躺在硬木板搭建的床上,思绪万千。
看着屋顶上成片的蜘蛛网,和身边雯禾还挂着泪珠的睡颜,终于死心了,
这不是梦,她是真的穿越了,回不去了,好吧,既然来了,那就证明她不该死。
“咕噜,咕噜。”
这是腹中灶王庙抗议了,穆晴咽了咽口水,也是,自下午到现在就没有吃饭了,下午的那半只喜鹊还进了某个男人的肚子里。
等等……某个男人!
他不会还躺在那个地方等死吧?
穆晴蓦的坐起身来,牵动了腿上的伤,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小姐,您怎么了?是要起夜吗?”
雯禾睡眼惺忪的看着穆晴,疑惑的问。
“起个屁夜了,快点,雯禾,我们得回去救人!”
雯禾望着一瘸一拐往外跑的穆晴,满脸的问号。
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失忆了连性情都变了,以前的小姐从来不会说“屁”这么不文雅的词。
等等,救人?救什么人?
此刻,那片荒林里,南宫忱舔着干裂的嘴唇,一动不动的看着缓缓靠近他的那匹雄狼。
喃喃的道:“阿娘说的果真没错,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想起那个凶巴巴的小丫头,又笑了起来,好歹在死前饱餐了一顿,也不算太亏。
只是有些不甘心,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
陛下还那么小,离开他是否能够独自面对朝中那些豺狼虎豹。
算了,已经这样了,他是看不到陛下真正统掌大魏的那一天了。
唉,那些暗卫白养了,两天两夜了,还没找到他,难道就这么死了?
好不甘心啊。
南宫忱觉得有些累,闭上了眼。
这么些年,从荒芜的戈壁滩走到乾清殿,从一个小小的御前带刀侍卫,到先帝最信任的禁卫统领。
再到先帝可以托孤的摄政王,南宫忱一步一步走的异常艰辛。
可是先帝临终前的嘱托还没有完成,大仇还没得报,怎能就这么死了!
南宫忱猛地睁开眼,眼中迸射出阴狠的寒光,直视他走到面前的那匹雄狼。
那是强者和强者的对视,终于,雄狼退缩了,静静的趴在不远处蛰伏,等着南宫忱咽气。
看来是放弃吃活的了。
南宫忱努力调整气息,再次运行内功,还是无济于事,他伤的实在太重了。
“呵呵。”
南宫忱轻笑出声,被狼吃了好过臭了招苍蝇。
这也许就是命吧。
南宫忱终于闭上了双眼,也罢,这也许就是他的命吧!
耳边突然响起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轻的那个会武,重的那个,应该不会,而且腿还受了伤,跑的相当吃力。
雄狼也站起来了,一双倒三角眼在黑暗中闪着幽绿的光,像是在向来人宣示对猎物的主权。
鼻端又传来那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少女清香气息。
南宫忱忽然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个陌生的女子,竟然让他又有了一丝生的希望。
“欸!他是我的!”
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南宫忱有些好笑,他什么时候成她的了?
雄狼发出呜呜的低吼,身子略微下弓,摆出一副进攻的姿态。
南宫忱有些担心,这个小女子,实在弱了些,能够打跑雄狼吗?
耳边一道疾厉的风声,一颗石子正中雄狼的右眼。
紧接着又是一道风声,又一颗石子打中了雄狼的左眼。
剧烈的疼痛使得雄狼不停的翻滚哀嚎。
南宫忱呆愣了一瞬,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战斗?
这力道,这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