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眼看着天色渐晚,他们并没有和其他参赛者一样急着搜寻下一处地方,反而决定在这座岛上度过他们的第一晚。
然而,兰舒白天想瞒下的事情,当天夜里却没能继续瞒下去。
他之前在基地被人喂下那些药时,身上并没有Alpha的标记,所以他也完全不清楚,这种药的效果居然会被暂时标记催发。
等到兰舒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海岛的夜色极其漂亮,相当适合谈情说爱。
兰舒却面色微变,完全没心情欣赏那点夜色,转而以保存体力为由,早早进了帐篷。
龙乾在帐篷外转了三圈,很明显想挤进兰舒的帐篷,奈何赛事组为了确保参赛者的安全,镜头二十四小时开着,最终他只能面无表情地把两个胶囊帐篷拼在了一起,咬牙切齿地钻进了自己的帐篷。
过了半晌,他又突然探出头,把帐篷顶的遮光布往下一扯,刚好盖住了两个帐篷间的缝隙,而后一言不发地扭头回了帐篷。
观众们见状纷纷乐不可支起来:
“哎哎哎!你小子大半夜的想干嘛!!”
“小狗,我会永远盯着你的,永远……最好别被我抓到你小子夜敲寡夫门!”
“小龙总,你要真这么小气,我可要发你的校园语录了——”
“【Omega这种生物就该在家呆着】”
“【看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该赶紧回家找个Alpha嫁了的人是你吧,学长】”
“哈哈哈哈哈补药发我们小狗的黑历史了——”
“比赛结束一联网,小狗天都塌了”
直播间充斥着乐不可支的气氛,夜空下的海岛透着股清新的静谧。
确保直播镜头找不到两个帐篷间被藏起来的缝隙后,龙乾脱了外衣,拉开中间的暗门,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
他就好似轻车熟路的情夫一样,在黑暗中也能精准地掀开兰舒的被子,探手进去便要去搂人。
然而入手间滚烫的触感却让他蓦然一怔,下一刻,那人抬手环着他的脖子,像是柔软的蛇一样缠了上来,勾头就要来亲他。
……什么情况!?
龙乾连忙拥着怀中人吻了上去,一吻毕,他低头揉着兰舒的脊背,轻声道:“怎么了?”
兰舒像只猫一样,被他揉得浑身发颤,贴在他怀中缓了半晌才,吞吐着热气轻声道:“……有人提前在那份食物上下药了。”
龙乾闻言一怔,果不其然当场怒火中烧:“谁这么下作——!”
“嘘……应该是巴纳那些人。”兰舒在他耳边轻声道,“小声点……我们将计就计。”
其实他现在脑子烧得一团浆糊,根本没什么将计就计的计划。
短暂的怒火刚刚因为兰舒的话语消弭了一些,愧疚便如同潮水般涌来。
意识到是自己给的食物出现了问题后,龙乾揪心得难以用言语形容。
他咬着牙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到怀里,像是抱着一捧稍微不注意就会碎掉的云朵:“……你打算怎么将计就计?”
“这药效应该没那么大……”兰舒喘着气胡言乱语道,“你先给我一个暂时标记……抗过这七天再说。”
他浑身又热又软,难以遏制地向Alpha怀里贴。
龙乾拼尽全力才遏制住直接咬下去的冲动,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理智建议道:“他们能做出这种事,保不准用的是什么龌龊药,万一给你身体留下后遗症……不如你还是直接结束比赛吧?剩下的交给我,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带着他们存活到最后一天的。”
龙乾一番话中尽是心疼,可兰舒好不容易引蛇出洞,怎么舍得在这里半途而弃。
“……不需要。”兰舒抬手扯下后颈的抑制贴,嘴硬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抑制贴扯下的一瞬间,混杂着一丝海盐味的桃花香骤然在帐篷内弥漫,兰舒的瞳孔很快便失去了焦距。
他潜意识中依旧惦记着外面的镜头,虽然和当年完全不是一回事,但那种熟悉的窥探感还是让Omega下意识往人怀里靠。
可往日恨不得贴他身上的龙乾,眼下不知道为什么,抱着他却迟迟不肯下嘴。
龙乾看着怀中几乎快要烧化的人,胸口一半是心疼,另一半又忍不住泛起了一阵酸意。
如果没有这件事,他几乎都快要忘了,两人之间一切的起始完全因为那场志愿服务。
兜兜转转,事情好像又回到了起点,所以他在兰舒心里……就只是一个用起来顺手的义工吗?
Alpha把人抱到怀里,带着肉眼可见的心机,牵着那人的手放在自己腹肌上,却故意不给对方一个痛快:“学长,如果现在是其他Alpha在这里……你也愿意给他们咬吗?”
手下线条分明的肌肉实在是手感太好了,兰舒烧得大脑发昏,无意识地抓了两把,半晌才挤出来一句:“……什么?”
龙乾低头含住他的嘴唇,像揉捏大猫一样摩挲着他的后颈,感受到怀中人蓦然绷紧的战栗后,才小声逼问道:“如果不是我……换谁来都可以吗?”
Omega先前表现出来的那些偏爱迷了他的眼睛,让他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龙乾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对方会和之前一样,揉着他的头,无奈地哄他说,只能是他,谁来都不可以。
可惜兰舒似乎已经没办法判断他在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