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了内线,火急火燎。
从通话不到十分钟。
主宅的大门就被推开。
祁聿风的脚步带风,已经是五月末了,庆南过了雨季,气温逐渐白热化。
他却还穿着,那天送路听来时的衬衣。
衬衣有些皱,头发也有些凌乱,下眼圈黑的严重,看起来像是为了惩罚自己而刻意折磨他的身体。
主治医生缓了缓震撼,他是真的不能理解祁总也会有憔悴的这一天。他指引着祁总,疾步来到了路听的病房门口。
路听正在换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高烧还在持续不断。
护士给他推开背部上的消毒膜,肩膀一与膜片分离,小孩自动皱眉,哇哇直叫。
“啊!啊——!啊啊啊——!!!”
医生都有些看不太下去了。
他忐忑不安,看向祁聿风。
祁聿风的眼眶微红,见路听疼出一层冷汗,大颗大颗的汗珠沿着伤口滚落。汗液滑过的地方,汗水腐蚀着血肉。路听痛苦扭曲,牙齿紧紧咬,似乎就要把牙槽给咬断。
医生见多识广,看到路听嘴角往外渗血丝,立马便指挥护士给路听塞口塞!
“最大号!不要让他咬断舌头!!!”
护士熟练拿出口塞。
鸡蛋那么大,是用特殊材质所制。
咬住口球后的男孩,咬不到舌头和牙槽了。
但他更加疼痛,因为无法用嘴转移疼,他只能将所有的痛,嫁接于四肢手腕脚腕。
祁聿风看到路听胳膊上的青筋都要爆裂,双腿拧成麻花,声音呜呜咽咽。那口球真没有咬舌头好使,撑着嘴巴,球硬硬的,咬着也不彻底。
护士回应医生,消毒膜全部取下,接下来是要上药,上药是一件比扯膜更加疯狂的事情,就是伤口上撒盐。医生让护士开始吧,护士端着调配好的药,沿着路听屯部的伤,一层层涂抹下去。
路听扭动着身子,哇哇大哭。
太痛了!意识不清醒,还是痛到发癫!四肢扭曲,极度崩溃。嘴里塞的口球在这一刻也被咬烂,那些碎片块块从他嘴里脱落,舌头再一次死咬住了口腔!
护士也崩溃了,因为这是路听咬坏的第十三个口球。没有口塞球,路听会把自己要死!
可,口塞球,已经阻拦不住他的痛到癫狂!
护士快要哭了,医生也束手无策。病床上的路听昏迷不醒,伤口频频流脓。
就在这时,站在门边的祁聿风。
忽然抬手。
他让护士们暂先离开,他独自踏入病房,按照规矩披上消毒服。
他来到路听床边,摘下手套,露出尊贵的手。
祁聿风这一双手,可能前一秒还在签下一笔价值一百个小目标的合同。
忽然,他的就撬开了路听紧闭的嘴唇。
他的手指布满枪茧,他的指尖指甲剪的整整齐齐。
他伸出手,探入路听的口中。
探到牙齿,轻轻安抚。
让路听,咬住他的手掌!
路听昏迷,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本能感觉到了嘴里有熟悉的味道,人类本能驱使,下一个涂药疼痛冲击。
路听要命咬着那软和和的“垫子”。
牙齿都变态了。
门牙似乎凹陷下去,咬的撕裂了什么肉。
不一会儿,那鲜血,嘟嘟噜噜从祁家掌门人的掌心,发疯爆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