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听意识空白,就这么盯着祁聿风看了一会儿。
忽然,空白的脑袋里,劈过一道光。
朦胧的意识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翻被子的声音,祁聿风登时就从迷糊中苏醒了过来。
他才睡了没半个小时。
睁眼,模糊的视线里,就看到路听坐在床上,左右看来看去。
祁聿风揉着眼,站起身走了过去。
大手抚过小孩的脑袋。
“怎么了?”
“……”
“什么东西丢了,嗯?”
啪——
手背突然就被扇开。
扇过来的小手力气不大。
但能感觉到,那绝对是尽其所有力气!
“你不要碰我!”
路听眼睛瞪的圆圆的。
瞳孔中燃烧着焰火,是很灼烈的愤怒!
祁聿风:“……”
祁聿风的困意被拍飞了,本身这两天照顾路听,就在日夜颠倒。那个热疗仪,需要每隔半个小时,就给热疗的部位进行清洁油涂抹。
里里外外,□□股沟都不放过,刚开始几次路听一抹就□□,祁聿风还要花一段时间给他安抚,两只手上到现在都还能闻到淡淡的敬业腥涩味。
祁聿风一愣,然后蹲下身,抬头仰视着坐在床上的小孩。
没有一丝恼怒,困意散去,是路听最熟悉的温和。
他问路听道。
“又哪里不高兴了?”
路听看到他,就想到醒来之前的画面。他明明记得,自己睡着之前,最后的记忆!
明明,他应该身在山间的剧组!
他第一反应就是祁聿风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拍戏肯定又被耽搁掉了,他整个人都很慌乱!
“我为什么会在家里?!”半晌,路听攥紧拳头,就想下床。
这时他也一并发现了,自己另一只手手背血管里,居然还扎着细针!
针管向上拢,两个空掉的吊瓶和一个正打到一半的瓶子,晃晃悠悠挂在床顶。
那药液,沿着细管,输入到他的身体内。
试问谁能够接受,睁开眼突然从天南换到海北,身上甚至还莫名挂了吊瓶?
路听快要炸了!
祁聿风摁住他,想安抚住他的情绪。小孩想不明白,气头上来。
扬手,用扎着针管的那只胳膊。
啪——!
“……”
“……”
“……”
路听很生气。
但气急之余,甩手一巴掌胡乱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