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拿他当弟弟。”林书阁脱口而出。
他又不是禽兽,哪有对未成年弟弟有想法的?
陆樾川还要再问,此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哥哥,是我,我有话要与你说。”
“大人,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陆樾川说完便溜之大吉了。
谢谌走了进来,一直没开口,林书阁看他跟个柱子一样杵在那里不动,主动问道:“这么晚了还有事吗?”
谢谌听着他客气疏离的话,心中发酸,“哥哥已经拿我当外人了是不是?”明明刚刚还同陆樾川聊得开心,一听是自己,连语气都变了。
“你有话要说便说吧。”
谢谌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我来只是想说哥哥若真不信我,我自会证明给哥哥看,一年,十年,一辈子也行。我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后面一次次吃醋也是喜欢,一次次想念也是喜欢,我这辈子,只会喜欢哥哥一个人。”
他说完,没敢看林书阁的反应,落荒而逃。
徒留林书阁一人愣在原处,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酸是苦,是愁是悲。
翌日。
天刚刚亮,林书阁一夜都没怎么睡,听到外面有动静便起床了。
“大兄,你回来了,我都快担心死了,”林萱看到是他,立马跑了过来,“那日早上不见你,我们去你房间也不见你踪影,只看到一缕头发,才知道你被抓去了虎崖山。”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大兄,阿远哭了好久,二郎更是,得知你有危险,都快急疯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林萱连声念道。
林书阁笑容有些苦涩,“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帮我安慰安慰阿远,你有没有见到仲宣?”
林萱摇摇头。
林书阁在谢谌房门前站了许久也没见他出来,上前敲了敲门,也没人答应,他心中一急,重重推开门一看,里面空无一人,床铺整齐,没有一丝睡觉的痕迹。
他急急往外走,路上碰到陆樾川。
“大人,你要的辞赋已经写好了,哎,大人,你去何处?”
林书阁停下,“你有没有见到仲宣?”
“卫隧长昨夜一直在犒劳他带来的士卒,忙到深夜才回来,还给了我一份供状,说是拷问山匪得的,让我转交给你。”陆樾川回道。
“那他人呢?”
“他说完就走了,不在房间吗?”
林书阁没有说话,往县衙外走,因处置了一批人,已经到上值的时辰,县衙内仍然空荡荡的。
他走到县衙外,本想去终古隧士卒驻扎的地方找谢谌,却见他手上拎着东西过来了。
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吗?”他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见林书阁看着他不说话,他上前道:“我刚刚看到路边有卖蒸饼的,哥哥是不是刚起来?要不要先吃一些?”
林书阁伸手接过,“仲宣,昨夜我没想让你伤心……总之,我们好好谈谈吧。”
他性格吃软不吃硬,平日就爱冲宠着谢谌,几乎予取予求,昨晚见谢谌神色哀戚,心中甚是悔恨,今天又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大动。
谢谌眼中透出一丝难过,轻轻“嗯”了一声,跟着他进了县衙。
第92章审问今日公审要还清泉百姓一个公道……
清晨,清泉县城街道突然响起一阵敲锣声,有人悄悄开了窗户朝外边看,只见穿着官服的差役一边敲一边走,他立刻关上窗户。
“怎么了?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有女子问道。
“不知道,官府的人又出来了,不知这次又出了什么事?”男子回道。
“那赶紧关窗,别看了。”女子连忙过来,拉紧了窗户,“等等,今日有些不对劲。”
“新上任的林县令已于昨日抓了虎崖山匪盗,明日要公开审问,大家有冤屈的尽可以来县衙申冤,林县令定会为大家做主。”差役敲完锣后大声道。
屋内的两人听完之后互相看了一眼,“他说的可是真的?那伙强盗真的被抓了?苍天有眼啊。”
“先等等,这两日去县衙看看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便好,也能报阿元的仇。”
“若是假的呢?”
“那便说明这位新来的县令和那姓马的一样都是狗官,咱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街道上,无数百姓探头出来听着动静,有胆子大得出来问道:“差爷,你说的可是真的?”
差役想着林书阁的指令,要对百姓有亲和力,于是努力挤出一丝笑意道:“那还有假?你若不信,尽管来县衙找我,我名叫曹勇。”
周围听到的人议论了几句,都打定主意这两日要到县衙看看,有识字的已经在心中打起了腹稿,就等去县衙投诉状了。
曹勇见众人脸上有了一丝信服,继续往下一个街道转去了。
这新来的县令可真有本事,这么快便将整个山寨的匪盗一网打尽了,还将县衙中那群与山匪狼狈为奸的一起抓了。
他本来已经被排挤地要干不下去,往日那些看他笑话的如今就在县衙等着县令大人处置呢,而他竟然还得了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