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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他从很多地方见过小太子的身影,有一次正撞见他与太监玩捉迷藏,自己悄默声爬到了假山上,最后却怎么都下不来了,撅着屁股趴在上面哭得伤心。
萧应怀飞身上去,见小家伙眼睛通红,小狗一样瑟缩着。
他伸手:“太子殿下,属下抱您下去。”
小太子“呜呜”哭着扑进他怀里:“哇啊啊啊好高啊……”
他记得小太子无数模样,贪玩的调皮的,听话的讨喜的,哭闹的委屈的。
寒来暑往,一年又一年。
直至先帝驾崩。
少年望着宫中挂起的白帐,茫然无措的站着。
他听到少年与宫德福呆呆的问:“我父皇……死了吗?”
宫德福哭得伤心,跪在地上磕头:“太子殿下节哀。”
后来少年就那样被前朝摆弄着,晕晕乎乎的登了基,成了大燕年轻而又稚嫩的新主。
他对皇权的认知尚还停留在最浅显的阶段,朝中悍臣虎视眈眈,少年君王难承大业。
萧应怀在暗中窥伺,隐而不发,先后替少年除去了不少包藏祸心的逆臣。
他知这条路千难万阻,但还好,他已经慢慢走到了少年的身边。
“太子殿下……”萧应怀嗓音很轻,慢慢的低头,在怀中人的额头上碰了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少年身上的温度逐渐降了下去。
萧应怀正想动,突然一把手探勾住了他。
那道声音绵软低哑,带些恳求:
“萧硬槐,朕觉得还是不行……要不……”
“你帮帮朕吧。”
……
宋俭第二天没上朝,因为他醒来时就已经日上三竿了,身上倒舒展了不少,就是头还有点疼。
他在榻上滚了两圈才坐起来,打着哈欠叫道:“宫德福!”
寝殿的门一阵开合,但来的人并不是宫德福。
“陛下,可还难受?”
男人靠近他,伸手来探他额头的温度。
宋俭一个激灵,忙往后躲了躲。
他脸色红得像昨晚一样,乍一看还以为又喝了两壶嵊关的甜酒。
“陛下?”
宋俭:“啊啊啊啊啊啊!”
他捂着脸躲回了被子里。
“你你你你你你先出去!朕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你呢!”
被子外面许久没声音,宋俭脸上热气蒸腾,羞得出了一层薄薄的毛毛汗。
“看来陛下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
宋俭:“……”
“属下去叫太医和德福公公。”
宋俭埋着头:“快去快去!”
殿内再次安静下来宋俭身上那层毛毛汗才下去。
啊,他真是昏了头了,昨夜怎么会对他的暗卫说那样的话。
这下完了,他得对人负责了。
宫德福带着太医进来后又给他看了看,没什么大碍后宫德福才说:“陛下,誉王殿下十分担心您,今日早早就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