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不能跟着他们走,因为怕他倒戈。也不能留在府里,因为没了压制,他不可控。
影儿步子渐快,往侍卫处而去,哪知扑了空,她双眼几眨,对着一名回话侍卫又问一遍:“你确定?景明医馆?”
那侍卫抿着唇点头,也再说一遍:“秦侍卫这些时日时不常的去,今儿上午转了一圈回来,急急忙忙回屋翻东西,随后便往外走,我们问他,他只说去景明医馆。”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烦闷,心道给自己惹了个麻烦,就不该让他去景明医馆。
仰头瞟一眼天色,瞧着已进申时,便不再犹豫转了身就要走。
突地停下步子,对着侍卫吩咐:“你速去内院门处,让里面的女侍去找夏莲,叫她快快的到府门口来找我。”
说完对着站在远处的另一人,“你去备马备车,快。”
交代完,瞧着两人是相互对视,均都不动,正要恼火便听连决的声音传来:“夫人让办,还犹豫作何?”
此话一出,两人飞也似的没了踪影。
影儿看向他,一改面色,对他一笑,转了脚尖走了几步,又停下,微微偏头对着连决说:“我要去搜他的屋子,你帮我叫些人来,你也跟来。”
说完便往秦风屋内而去。
侍卫手脚麻利,将那屋子翻的底朝天,到底在床板角落里找出那药瓶来。
影儿将药握在手里,看了几眼,对着屋内侍卫道:“把这屋子收拾了,他的东西,都不必留,尽数焚了罢。”
走出屋外,看着连决,几吸才说:“派些人跟着我,我要去杀秦风,再接水央。”
连决一听挑眉佩服,佩服翟离,料事如神。
影儿出府上车时,恰巧夏莲气喘吁吁而来,满额密汗,对着影儿行了礼。
她一眼扫过,“与我上车,有话问你。”
夏莲经了这两日才知,原来伺候夫人是个把脑袋埋到土里的活。
她庆幸自己之前的话多没给自己找来祸事,当下影儿要问话,她是紧张的后背冒冷汗,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说错什么。
影儿一双眼盯着夏莲,瞧她紧张不已,影儿微微一笑,故作严厉:“你说来,府内这么多人,为何爷选你来服侍。”
夏莲一听这冷冰冰的音调,忙的滑跪下,连连摆手,“奴婢不知啊,真的不知。连决半夜到奴婢房内,只说往后由奴婢服侍夫人,至于为何,奴婢当真不知啊。”
就这一句不知,翻来覆去说了好多回,急的夏莲是眼底转泪花。
影儿沉默地看着她,又问:“圣旨,你放哪儿了?”
“衣柜里,圣旨放在衣柜里。”
影儿瞧她一脸认真严肃,心道她当真是个生长于市井,没见过世面的姑娘。
谁会把圣旨,放在衣柜里?
影儿一笑,对她道:“起来坐罢,我说过,你不用自称奴婢,不过好奇问你一问,你倒是紧张。你熟悉药理,来瞧瞧,这瓶子里的是什么?”
夏莲接过一闻一辩,面露惊讶,“夫人,这这是牵机,虽说做的太糙,可要人性命,是绰绰有余。”
影儿瞧她瓶子捏的紧,大有些不愿还的意味,她笑意挂上嘴边,说道:“那你拿着罢,一会儿喂了秦风。”
说完含笑的眼瞥向夏莲,就见她是一副六神无主,不知如何的样子。
车轮渐停,影儿在夏莲搀扶下落了地,门口小童眼尖,瞧是坐皇家马车来的夫人,连忙上前,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将人往里迎。
医馆内外排场都不小,一进里是个回转连廊,中间颇大的天井,置中一座莲花底鱼缸,影儿随着小童走,问道:“秦风可在此?”
小童微微一顿,忙说:“秦公子在此,正于后院帮着章大夫梳理草药。”
“你带我去。”
小童极快的扫一眼影儿身后的夏莲与那几名侍卫,各个佩刀,身量又足。
小童一咽唾沫,将那后院重地之话深深压下,挤着恭迎的笑引路。
当进了后院时,众人停下步子,均讶于眼前之景。
章大夫一身是血趴在一堆草药旁,而周围,哪里还有秦风的影子?
最先冲过去的自然是夏莲与那小童,两人一探便知,已没了气息。
影儿收回眼,回头去看跟在最后的连决。
连决会意上前,压着嗓音说:“一个瘸子,跑不远的,况他没有自证身份的文书,也出不了城,我派人去查。”
“查到直接杀了,带头回话。”
连决一顿,看着影儿的眼闪过一丝讶异,领命而去。
影儿上前,看着被夏莲扶在怀里的章大夫,给她作别的时间,对着小童道:“你带路,我交到这儿那个女子,带我去找她。”
小童一抹泪,起身带路,行至一排联房处,他立于一扇门前,嗓音带哽道:“奴就在门外,夫人请进罢。”
“你无需候着,去将照顾她之人传来便可。”
说完影儿推门而进。
屋内不大,瞧着整洁,影儿向着床铺而去,与才醒的水央对上眸子。
影儿将人都撵出了门,她自己在屋里与水央待了些时候,再开门时才着人进屋扶她,带她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