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要怎么解释我的突然出现,妻子一定会怀疑我一直在派人跟踪她。
她会是什么反应,我不用想都能预见。
我现在不顾后果的冲过去,哪怕真的及时将她出轨的可能给扼杀,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妻子一定会跟我离婚,我一样阻止不了可能生的任何事情。
不知何时,这盘棋已经成了死局。
李诺见我停下脚步,知道我终于意识到了冲动的后果。
“你应该相信妮姐,她这次过去并不是那老头在使坏,是确有其事。等妮姐帮他把征地款弄下来,那老头也就没理由继续赖在妮姐身边了。哪怕会真的再被那老头占点便宜,但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掉那个老头的麻烦,你还有什么理由不能接受的。”
我如果没有看过妻子的日志,可能会跟李诺一样想当然。
但看过日志的我已经很清楚的知道了妻子的思想偏差,她的警惕已经被急切的心理治疗需求给磨灭了,虽然她的心理障碍会让她极力排斥罗老头的性刺激,但她飞蛾扑火的选择罗老头介入她的心理治疗就已经把事情摆在了失控的边缘。
只要罗老头愿意,他随时可以对妻子予取予求,再次占有妻子的肉体只是他一个念头的事情罢了。
“你知道什么?”
李诺看着突然转过身的我眼睛都瞪红了,表情一呆。
“他们在公司的时候就没少接触,方妮更是被他骗得想依赖他来解决自己的心理问题,你说我能不急吗?”
“你说什么?”
听到我此刻的怒吼,李诺才露出惊讶之色。
“到底怎么回事?”
我杵在原地进退维谷,心慌意乱的根本不想跟她解释。李诺走了过来,扶着我已经因为情绪激动而开始颤抖的身体道,
“你先别激动,如果你想让我帮你,至少要告诉我生了什么事吧。”我被她拉到休息室坐下,怔怔的把自己在日志中看到的断断续续复述了一遍。
带着主观情绪把生的事情再讲一次,让我愈悲观,情绪几度到了失控的边缘,都因为旁边坐着的是个女人而强行压了下来。
可红的眼眶中含着的泪光,依然将我的情绪暴露了个干净。
“妮姐怎么会这么糊涂,她是被那个老头给洗脑了啊。”虽然我因为情绪的原因表述得并不是很清楚,但李诺依然从我话语中透露的信息听出生了什么事情。
“但这也算是无法避免的吧。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妮姐责任未尽一直被那老头惦记着,总有被趁虚而入的时候。倪元这次事情对她的精神冲击太大了,她大概也是太在意自己的问题了,觉得辜负了你的牺牲才急于摆脱现状。”
她看着被打击得不像样的我,安慰道,
“她肯定是想等这件事有个结果以后,再来跟你分享她逐渐痊愈的喜悦,并没有准备让你现在知道她在做什么的。至少从动机来看,她这么做还是为了跟你继续过日子,你要往好的方面想才对。”
李诺说完话锋突然一转埋怨道,
“你就不该去窥探她的隐私,你下了一招那么臭的棋跟她冷战了,再跑去看这些,任何对你隐瞒的事情都只会让你往坏的方面放大。最后被情绪主导,一步错步步错,什么都挽回不了。我说过你就是太闲了,才有这么多时间去想这些事情,才会让你变得这么敏感,脆弱得跟个怨妇一样。”都这种时候了,她竟然还在挤兑我不肯按照她的建议去生活。
工作和生活都跟妻子贴得太紧密,却又掌控不了她,落得现在患得患失的下场。
虽然我否认不了她说的这些道理,可现在是跟我说这些的时候吗?
我转过脸来红着眼睛瞪着她,她才收住了自己的话势,语气软了下来道,“我也想帮你,但现在已经是死局了。到了这个时间,就算我让方平帮你指路,你赶过去如果有什么事生也早就结束了。而且今天方平看到妮姐出现在张家村的时候,我就让他撤出来了。上次他在张家村跟拍妮姐的时候就跟她打过照面了,如果这次还频繁在她眼前出现,很容易会被妮姐怀疑。到时候这笔帐说不定会算在你的头上,你也不想跟妮姐的矛盾再升级吧?”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让我在这里当个瞎子吗?不管方妮那里生了什么,我都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忍气吞声是吗?”
我情绪上有些崩溃,但心里也明白从我跟妻子冷战开始,这就已经是一局死棋了,妻子绝不会允许我干预她的选择。
纵使我插上翅膀飞过去,她也不会选择跟我一起离开。
我除了泄情绪,搅黄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之外,并不能帮她解决任何问题。
如果罗老头的征地款黄了,以后更是有无穷无尽的问题。
妻子肯定也是经过慎重考虑,才会在出差这么忙的时候,还是选择过去帮罗老头最后这一次。
但相对的,罗老头肯定也意识到了妻子的想法,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跟妻子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会不会兽性大我根本无法想象。
尤其是妻子还关机,更加止不住让我胡思乱想。
“现在你除了等,真的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好在上次方平装的监控还没有拆除,等到了明天我让他把资料传回来,你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李诺靠坐着说完,我不死心拿出手机不断的向妻子拨打着,可传来的始终是关机的提示音。
“好了,到了明天自然就会有结果了。你这样自己吓自己,要是明天什么事都没有,你也不怕被人笑话。”
李诺从我手上一把抢过手机道,
“你还没吃饭吧,先吃点儿东西。既然你改变不了结果,那就坦率面对,这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嘛。”
不知何时秘书带回来的夜宵已经摆上了桌,但我哪里有食欲。
李诺开了啤酒递了过来,我没有理会,她顾自吃了起来。
在她的引诱之下,我烦闷的拿起啤酒喝了第一罐,随后便一不可收拾的停不下来了。
我情绪失控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李诺陪我释放着情绪。
被她激起的豪情让我把一切都抛诸了脑后,只想让事业东山再起,向妻子证明我并不是非她不可的附庸,我依然是那个何患无妻的大丈夫。
李诺在一旁叫好,情绪宣泄之后我就断片了。
等我宿醉醒来的时候却现自己在医院,身边陪着的竟然是李诺那个女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