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到随意驱使驾驭我的权利,然后才是爱。”
阿吀被他这话说得怒骂声都顿了片刻,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和她说过。
顾涯忽就笑了,九鲤湖那次闪现在他脑海的,觉着阿吀只是需要有人爱她,这个人未必就得是他的疑惑,答案也逐渐清晰。
阿吀哭得要瘫坐,被顾涯揽了腰身,她看不懂他晦涩眼神里的东西,也看不懂他嘴角笑意是什么意思。
只双手无甚气力地抵着他胸膛。
又开始哭泣呜咽之声不停。
顾涯笑得教人悚然,手里却温柔给阿吀擦着眼泪,言语也轻:“怎么样都行,怎么样都可以,你是楚楚可怜也好,聪慧过人也好还是张牙舞爪能言善辩擅于作态都可以。”
“你不明白你自己没关系,我明白你就好。”顾涯逼近她:“可你记住,没什么可以替代我。”
最后半句他咬字极重。
他没有用爱字,只是强调了自己。
阿吀因此耳畔都起了耳鸣。
太过年轻的躯体里装着太过浓烈极端甚至一碰就会灼伤的爱恨嗔痴。
青涩着不知如何靠近表达,除却最本能地依偎才能抵抗内心恐惧,也找不到更好办法。
顾涯低头去亲他,随即耳后脖子上就又多了三道甲痕。他欢喜她的挣扎她的怒,尤其是在两人关系里争夺权利之时的这份傲气。
他想阿吀本来模样绝对不是初见那般柔弱无谓生死,相反她比谁都有耐力。
她不是笼中雀,不是娇柔花。在他眼里,阿吀是狐狸,是水,是朝阳白雪,是受了伤断了腿的猛兽,她样子太多,太过多变,没有什么单一干巴的字眼能将她概括。
可唯独她对自己的那份不忍与依赖,从没变过。
喜欢上她,爱上她,对顾涯来说,太简单。
阿吀被顾涯扛在肩上,她连叫都不叫了,张口就咬到了顾涯后脖颈。
而他也再没像是之前那么多次一样,任由她单方面教他痛。
顾涯去了她的珠钗步摇,在房门紧闭之后,将人放在桌子上坐着。他也不想再废功夫去什么衣裳,张口就咬在了阿吀左臂上。
阿吀瞳孔因为痛楚放大,她根本不敢相信顾涯竟然敢咬自己。
她想去拽顾涯头发,被顾涯挡住还被他将双手反剪到了身后。
她要踹他,致使桌布带着茶具稀稀拉拉洒落一地零落成残片。
顾涯身子逼近,低头咬在她肩膀。
她的肉太软,诱得顾涯牙根都发痒。
总爱哭的人这会儿却不哭了,除了发出嘶地一声只会咬他。
顾涯不在乎这点痛,他又去咬了她脖颈,当他脑袋整个都埋在她颈窝之时,他被自己出乎寻常的雀跃扰得神志不清。
脖子处的咬就成了舔舐吸吮。
阿吀鄙视自己因顾涯这动作破口而出的呻。吟,羞耻以及恼怒堵在身体里释放不出来,双腿不断踢踹挣扎。
顾涯吐息变重,他凑到她耳边,伸出舌头卷了她的耳垂到了口中。
阿吀身子发麻的同时,她听见顾涯在说:“我知道,你想要痛来安抚你。”
“明媚,这份痛只有我能给你。”
耳廓被他舌头占有又侵入耳道,气息混杂此起彼伏的水渍声,她脑海却还在回荡他刚才说过的话。
阿吀没办法掩饰她身体的颤抖与颤栗,分不清是冷还是亢奋,让桌子都成了战场。
顾涯想要占据高位,她更不遑多让。
彼此都发了疯一样势要在对方身上多留下一些痕迹。
阿吀从没想过自己身子还能扭曲到这种姿势,桌子的冷与对方身上的暖让她痴迷。
他抱着她,颠倒的神魂维系在一隅之间,不曾分离。
从桌子,到椅子上,再到软塌,床笫。
争得是什么,阿吀已逐渐分辨不出来,可她激动得胸腔里的心脏都要跳出来。
她想顾涯也是。
一地凌乱,一片狼藉。
如此教人着迷。
可如何是好。
等事毕,床没法儿再躺,塌也没法儿再坐。
也想散了一屋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怒气。
便开了门都坐到了主屋门槛处。
两人热意未从脸颊褪去,泛着潮红,又各自穿着皱巴巴衣裳,发髻散乱,还皆是破了嘴角,双唇嫣红微微肿胀。
顾涯是脖颈三两吻痕混着多道长长血痕,交领处不太齐整也能瞧到半点红痕露出。后脖颈牙印处磨着衣领微痛中发着痒,至于他后背,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