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听看着他分不清神色的双眸,静默良久。
“好。”
她说着,将指尖的烧完的烟掐灭在窗台。
缓缓上前一步,她伸手,双臂环住李牧迁的腰,将自己埋进他怀中。
体温隔着薄薄衣物过渡,他热她冷,停在原地,最后融合成相似的温度。
“聊聊吗?”
她问。
“……好。”
得到回答,宋思听想起方才就在脑中组织好的说辞。
她松开他,开口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一直在劝我不要再查这件案子了。”
宋思听知道,要把事情好好说清楚,势必需要点时间。
“以及,为什么那么急迫地想要让我离开鹤城,”她缓缓走到沙发边坐下,冲站在影子里的他说,“李牧迁,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在瞒着我什么?”
方才经过争吵,不愉,纠缠,一些想问的,想说的,疑惑的,都没有什么机会诉诸于口。
如今情绪冷下来,宋思听开始思考关于这几天,关于李牧迁。
不打算做些铺垫浪费时间,她索性就趁着这个机会,打开天窗说亮话。
话音落下,李牧迁没有立马回答。
他抬步走来,挨着她坐下,两人之间距离不远不近。
“怕你有危险。”
黑暗中,他沉默一瞬,淡声开口道。
宋思听顺着声音看过去,视线里,他的轮廓模糊,衬得言语更加清晰。
“只是这样?”宋思听问他。
“你应该也有察觉。”他这样说。
“……”
其实触及到危险这两个字眼,宋思听心尖疑惑就消了大半。
——来之前,她就已经猜出来,这件案子,或许就是某个人给她设的陷阱,引她回来。
当年,林德飞在与她会面后失踪,她背负了一个杀人犯的嫌疑,最后却洗脱嫌疑离开。
现在,林德飞重新出现,尸体出现在市中心的人工湖,发现时有不少人围观。
其表象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就很值得玩味,很难不让人多想。
毕竟林德飞失踪这些年一直没有任何踪迹,突然出现在鹤城,也没有任何的预兆。
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背后没有推手帮忙,宋思听是不信的。
失踪后,他的证件就登记在册。
如果林德飞要去任何的地方,坐车、住店、租房,都需要证件,但是这些年,却没有任何的记录。
而且林德飞是最近才身亡,这些年,既然他还活着,那为什么不回来?是有什么顾虑?还是有着什么不能出现的原因?
这些种种,结合一起来看,宋思听发现:可能林德飞这
件事的背后,还有一个人。
一个她看不见的人,一个想要让她出现的人,一个打算置她于死地的人。
她能想到这些,那么同样知道这些事情的李牧迁自然也能想到。
他的担心不算多余。
但是……
有些疲惫地收回视线,宋思听枕在沙发靠枕上,唤他:“李牧迁。”
“嗯。”李牧迁应声。
“我清楚你的担心和顾虑,但正如你所说的,我在回来之前,就知道这件事会有危险……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她看着头顶与闭眼无差的黑暗,说道,“我要回来,要走要留,都是我自己要走的路,你没有理由干涉我。”
闭上眼睛,她叹声,轻轻喃道:“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嗯,”李牧迁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他说,“我知道。”
他没再说话,无尽的沉默让宋思听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的感觉。
啧了一声。
宋思听莫名有些烦躁,坐起身看他。
衣服在沙发布料上摩擦,发出细微声响,李牧迁循声看来。
手心撑上身下的沙发坐垫,宋思听倾身凑近:“你知道?既然你知道,那你刚才吻我,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