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勍衣冠楚楚地起身?覆在他身?上?,道:“潼儿,四叔给你扎针,好不?好?”
“四叔,也会医术么?”林金潼迷茫,脸上?动情。
“会些,这个针,会破开你,让你痛。”
“痛?”林金潼记得扎银针不?疼的,又不?是没扎过。
“明天扎吧,”林金潼累极,摇头道,“我今晚不?想扎针了。”
“由不?得你,忍不?了了就说。”李勍忍得很难受了,用唾液给他舔开,一根手指慢慢抵入。
林金潼这下知道了,四叔鬼扯,他哪会什么医术,他哪里是扎针!
……
李勍:“下回记住了么,三脚猫郎中,还敢给人扎针么?”
林金潼:“不?敢了……”
李勍:“还敢让太子?在你面前脱衣服吗?”
林金潼摇头:“不?敢了……”
金潼还小,李勍只用手给他拓了两回,又给他亲了一回,弄得他找不?到北,神志不?清地蜷着喘气。
翌日,林金潼复而想起阳金玉的事来。
李瞻送给他的阳金玉,被他藏在了梁上?,挖了个槽塞了进去,轻易不?会被人发现。
“四叔,”金潼从银丝袋中取出?自己的玉佩,晶莹剔透的黄玉正?安静躺在手心里,裂痕早已被手摩挲光滑,林金潼抬首问他,“四叔你说,这玉会不?会是我爹给我娘的定情信物,我爹,他会不?会还活在世?上??”
他一猜就猜了个准,李勍目光深深的:“你爹娘的事,四叔怎会知晓。当你你娘不?是告诉你,说你爹早已不?在人世?了么?”
“是我娘说的,”他脑袋轻轻靠在李勍的胸膛,侧头旁听四叔的心跳声,安静的声音说,“兴许我还有家人活在世?上?呢,我会不?会也有个爷爷,像瑞王爷那样疼我的人。还有奶奶,祖母,祖父,也兴许,有个哥哥?”
李勍大?掌落在他的发顶揉了揉,动作很温柔:“如果有的话,潼儿想要?,四叔就帮你找到家人,如果没有,四叔就是你的家人。”
“四叔。”林金潼下巴支在他的胸膛上?,抬着白净漂亮的脸看他,“那你说,我用这块玉佩去找我的家人成么,这是我唯一能证明我身?份来历的遗物,它又这么特别,还会变色,会不?会有人认识,从而发现我其?实是他们家的孩子?呢?”
李勍不?太确定,他是在试探,还是真的只是想找回家人。
这么多年,永宁都在漠国。永宁如今跟着漠国使?团来了燕京,其?中来龙去脉,李勍大?概能猜到。
漠国人定是在找金潼。
他们接触了金潼么?
李勍凝视少年乌黑澄澈的眼睛,半晌,手指摸了摸他的脸颊,温声:“四叔答应帮你找,会帮你找到的,好么。”
“好……”林金潼选择相?信他。
心里却不?由得想到了宫里的漠国使?团。
下意识的,他没有告诉李勍,而是想自己去找漠国使?团。
今日有太医来,林金潼并未去探望瑞王,怕太医又给自己把脉。等太医走后,林金潼才过去:“爷爷。”他喊得小声,怕吵到瑞王,可不?知瑞王本是睁开眼,听见他的声音,复而闭眼。
公?孙先生进来看了一眼:“瑞王爷睡了,郡主,等会儿再来吧。”
“爷爷睡了么?好,”林金潼并未怀疑什么,瑞王总是如此嗜睡,“今日太医来,可有说什么么?”
公?孙先生摇摇头:“还是老样子?。新来的钟太医,就年轻的那个,倒是和瑞王说了好一会儿话。”
不?过公?孙先在没听见说了什么,因为瑞王让他下去了。
林金潼进来看了一眼瑞王,替他掖了被子?,才轻手轻脚地出?去:“公?孙先生,我过一个时辰再来。”
关门声响起,脚步声渐远。
房间里,瑞王慢慢睁眼。
被褥里,他那苍老枯槁的手指,握着一个冰凉的玉镯子?。
烛火昏黄不?定,瑞王抚摸着玉镯,在摇曳烛光下凝视着玉镯内圈的刻字。
这是他的发妻,永宁的奶奶留给永宁的。
永宁小时候喜欢拿去戴,手镯对?她大?了不?少,她戴在胳膊上?,当臂环。
今日钟太医为他带来了此物,告诉他:“瑞王爷,是一位漠国的侍女让我带来给您的。她可是王爷的故人?”
瑞王视线久久凝在镯子?上?,目光从震惊到迷茫,最后完全清醒,问他:“钟太医,给你镯子?的漠国侍女,长?什么模样,年方几何?”
钟太医沉吟道:“她平素戴着面纱,但一双眼睛生得很漂亮,有些像狐狸的眼睛。年龄么,大?约十六、十七的模样。”
瑞王完全说不?出?话来,怔然片刻。
钟太医又道:“她还交给我一张纸,瑞王请看。”
瑞王立刻展开看了一眼,瞳孔微缩,脑中一瞬想起“孙女”身?上?种种不?合理的细节。
继而他轻轻闭目对?钟太医道:“此女,拥有我发妻宋氏的信物,很可能是我发妻娘家失散的孩子?。请钟太医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改日我向皇上?请旨,去将她接回来。”
钟太医道:“这侍女名唤尼卡,不?是中原名字,但长?相?像是中原人,她是漠国那什将军的贴身?侍女。”
“侍女?”瑞王眼中闪过一抹痛色,“怎会,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