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历,庆和二年冬。
虞国伐周,秦以天子亲军之名,派兵出征。
虞明舟用的是美人计,却没叫这位表哥虞自巡摸到半点好处。
她自面上情愿,一改往日冷漠,哄将人道:“您若想娶妾也好,可您夺了妾的位子,纵强要了妾也没意思。您若是想与妾好,妾有个要求,请您答应。”
虞自巡喜不自禁,为美人垂涎:“好妹妹,你自说出来,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本王也必足你的愿!”
虞明舟将计就计,露出笑来,“妾身要的也不多,王上威武,必能做到。”
“你且说来——本王答应你。”
“妾身听闻,这周宫里,有一样宝物,名叫浮霞夜明珠,白日有绚烂光色,夜晚明亮如昼。搁置温水中,滋补身心,可养玉容。”
虞自巡微怔:“你是说,周王冠上那颗?那……万万不可。”
“妾身不过是要一颗夜明珠,王上便不敢了,还说什么对妾真心,恐怕全不可信。”
“好妹妹,你换一样,你换一样别的可好?干嘛非要周王的夜明珠呢?那是老匹夫冠上戴的,全没什么好!咱们也有夜明珠,明日,本王便下令,举国上下为你寻一颗更亮的可好?”
虞明舟反问:“王上,您可喜欢妾身这张脸?”
“那是自然,妹妹国色天香,天底下,再没有哪一个女子,能比得上你的姿容了!”虞自巡说着便要摸她的脸,却被人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那语气似嗔似怒:“正是这样的美姿容,才要好好养息。若是妾年老色衰,岂不知王上要变心的?”
说着,她拨开妆奁,抽了支发簪抵在白皙脖颈上,仿佛赌气似的:“不过一颗夜明珠作聘礼,换得美姿容,为着王上的心罢了。若是您连这不肯,又想强要了妾,那,妾还不如……”
她也是赌一把,心里并没有底。
可虞自巡却信以为真,当她这样的刚烈,为博美人一笑,焉能不动心?
就这样,柔声软语、威逼利诱。
各种计谋用下去,虞自巡竟真的决定出兵——
当下。撵走那个歹徒,虞明舟顿时变了脸色,冷若冰霜,连声息都跟着嫌恶:“待我夺了权,必要先将他阉了,再活剥皮骨才好!决不叫他多说一个字,免得腌臜人。”
不久后,虞、周相争,秦军执坚披锐,借虞国之力,大杀周军。
时,夏六月。
周国灭,秦军调转矛头,攻虞。
……
燕珩捡了最新的一份战报,细看,而后丢下,叫德福将那匣子拿来。
秦诏已经一年多不曾给他写信了。
这一年,除了三封规矩而简短的战报,全无只言片语述说相思。战火在燕地之外的每一寸燃烧,而燕宫之内,风花雪月不曾消减半分,岁月悠闲地仿佛过了十年之久。
燕珩恍惚地想起来,当年,十三岁衣着寒酸的秦诏,跪在那里,傻傻地抬头望着自己。
好叫人可怜。
如今的秦诏,却叫许多人跪着,兴许早便将他忘了。
帝王偶尔会想,那小子说了那样许多的好话,是否只是一个骗局,为着哄他的心、讨他的纵容,好逃离得更远。
可惜。
他不知道。
那匣子里过去许多封不曾被拆开的书信,叫他一一拆开了。
密密麻麻。
写的全是“燕珩,我爱你,我好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秦诏:燕珩,我的心是你的,身子也是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不要乱想!![星星眼]
燕珩:烦。
秦诏:呜呜呜呜呜你不要烦呀~别烦我,我乖乖的![可怜]
燕珩:……[心碎]
秦诏:谁说我不跪你的!我的膝盖也是你的!它认主![可怜]
吴王:好了死小子你够了!
卫王:好了死小子你真的够了!
周王:不是,我什么都没做,这不是无妄之灾吗?秦诏你够了你!拿我哄老婆吗?
虞王(盗版):不是,你你你你你忽悠我那好妹妹……你真的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