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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11页)

薛南星极力稳住声线,“快好了,没想到里衣也沾了些水渍,耽搁了些时间。”话落,她脚下动作不停,迅速从竹榻上下来,扯过一旁的布巾,快速擦了擦身上水渍。

急退时,余光不经意间扫到竹榻角落的一对黑靴。

*****

薛南星在远芳书斋用完膳,便不再多作停留。

梁山早已候在阶下,见薛南星出来,忙迎上前,压低声音禀道:“问到了。那老头起初还想将我轰出去,后来我依照公子的吩咐,说是他们家小姐差我来的,那老头瞬间换了副面孔。”

薛南星瞳仁微震,“所以他家小姐当真回去过?”

此前,她猜测去祭拜张启山之人是其独女,便让梁山前往张府试探一二,未曾想竟真探出了实情。

正思忖间,只听梁山续道:“没错,也问到了他女儿的名字。只是那老头没用过什么黑签香,且他腿脚不便,每年也就是生忌死忌,外加清明去祭拜他家老爷。”

薛南星静静听完,并未即刻离去,而是独自在一个能看见远芳书斋正门的巷子口立了一会儿。

不多时,书斋内走出一人。

正是月娘。

“张大人——”月娘一眼便瞧见薛南星,款步走了过来。

“大人,您落了东西。”她从袖囊中取出一把精巧的匕首,双手递给薛南星,“奴家一眼便认出,这是前日您挑走的那把匕首,想着您许是还未走远,便赶忙送出来了。”

“多谢月娘。”薛南星伸手接过匕首,几乎看都没看一眼,便收入袖中。

月娘欠了欠身,“若无其它事,那奴家就先回去了。”

薛南星凝视着月娘,唇角微弯,忽而道:“那你呢?可有事?”

月娘听了这话,怔了怔,片刻,轻轻扯了扯唇角,“我一妇道人家,哪能有什么事劳烦大人您呢。”

薛南星目光不移,缓缓道:“你留我吃一顿京菜,不就是想单独见我吗?”话到这里,她忽将语气一缓,一字一句如落石沉水:

“张、若、玥。”

月娘的脸色瞬间煞白,张了张口,忽地“扑通”一声,直直跪下,俯首拜道:“求大人替我父亲查明真相!”

薛南星心中虽已猜到七八分,但亲耳听到的一瞬,仍不免有些错愕。

她负手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乍看之下,没什么表情,可倘若细看,却能瞧见她眸中锁着深雾。

良久,她伸手扶起月娘,“你身子不便,起来说吧。”

“所以你根本没嫁去江南,而是一直留在宁川?”

月娘站起身,点了点头,很快又道:“还请大人替奴家保密。远平他……并不知晓奴家从前嫁过人。”

“这就是你隐瞒身份的原因?”薛南星问。

“嗯。”月娘应了一声,声音微微发颤,“五年前,爹执意让我嫁给江南那个富商。我跪在祠堂青砖上,额头磕出血来求他回心转意,可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哭干了泪,被强行塞进花轿,可没想到真正的炼狱才刚开始。”

她慢慢揭开袖口,小臂上赫然爬满深浅不一的烫疤,短则寸余,长的从肘窝一直蔓延至腕间,在本应该光洁细滑的皮肤上尤为触目惊心。

薛南星心中满是震惊与不忍,“这是……?”

“是烟管。不止是这里……”月娘声音冷到发寒,“那个畜生根本不是人。”

“新婚前几日,他的确很温柔体贴。我本想就此妥协,想着往日只要能过上安稳日子就好,可谁知,这一切不过是他精心伪装的假象。没过多久,他便露出了真面目——他不仅成日泡在烟馆勾栏,还嗜赌如命,每每赌输了钱,回到府上便会对我拳脚相加,用烧红的烟管在我身上肆意烫烙,逼我做不堪之事。我曾无数次想一死了之,可又心有不甘……”

薛南星不解,“难道张大人事前不知道那人的品性吗?”

“知道?”月娘冷笑一声,“盲婚哑嫁,如何知道?”

她喉头滚动,揪住裙裾的指节紧握发白,“后来我不堪受辱,便趁着一晚府上的人都去吃席,偷偷逃了出去。我不敢带任何首饰细软,怕被查到端倪,只知道要往西北方向跑,那里是母亲的家乡远州的方向。鞋履陷在护城河的淤泥里,我便赤脚踩着碎石子继续逃,沿途扮作乞儿跟着驼队,夜里宿在关帝庙。有天饿得狠了,抢野狗嘴里的馊饭……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精疲力竭,昏死在路边。”

话到这里,她眸中恨意渐散,语声也缓了下来,“那日,我恍惚听见有人唤我‘姑娘’,那声音温柔极了,我还当是阎罗来收人。直至远平拿芦苇杆子给我喂水,我才知道是救我的人来了。”

月娘笑了笑,“是从远州前往宁川的远平救了我。他不仅救了我这条命,还对我悉心照料,关怀备至。朝夕相处间,我们情愫暗生,私定终身。后来听他说要前往宁川,我想着宁川也算是我半个故乡,便跟随他一同来了。直到来了宁川才知道,原来那个人早已辞官回到宁川,并且在不久前死了。”

她口中的那个人便是张启山。

一番话下来,她眼底有怒、有恨、有爱、有怅然,却唯独没流一滴泪。

薛南星看了她许久才开口问道:“那张府的书房和密室是你拆的?你也早就知道张大人之死有蹊跷,是吗?”

“没错。”月娘咬了咬唇,一口认下。

薛南星不由一怔,她本以为月娘会有所隐瞒,却没想到竟如此干脆,甚至带着一丝决绝。

月娘目光微垂,“当年我到了宁川,并非没有打听过那案子的细节。我自幼跟着爹学过些验尸推理的本事,一听便知其中蹊跷。可那时我心中恨意多过悲痛,甚至觉得他无人送终是报应。”

“后来,我与远平因初到宁川,无处落脚,便雇了个小厮,假称有人买了那间宅子,想收回来,也好有个安身之处。”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可我偷偷去看过,那宅子里的一切布置,竟与京城的旧宅毫无二致。”

“我一进那宅子,便想起当年被他逼嫁的情景。他就在书房里打了我一巴掌,将我硬生生撵上了花轿。”她顿了顿,声音渐渐低沉,“当时我恨极了,一气之下便雇人拆了那间书房。”

薛南星听罢,问道:“你既然这么恨他,为何又让我替他查明真相?”

虽已入夏,但

此时二人立在一处日光照不到的巷道,风声不止。

穿巷风将月娘的鬓发吹得翻飞,她微微抬头,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因为他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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