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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12页)

声音混入呼呼风声,一字字灌入薛南星耳中。

几乎同时,她分明见到月娘眼中落下一滴泪,这滴泪似乎蓄了很久很久,直至听到这声“爹”,才终于忍不住滴落下来。

月娘吸了吸鼻子,自嘲般笑了笑,“我也想继续恨他,恨他一辈子。这四年来,我尽量避免经过张府那条街,不想再与姓张的有任何瓜葛。可偏偏前日……”

“前日……”薛南星道:“偏偏前日我去了远芳书斋,表明自己是李申大人的故旧。你担心我也认识张大人,万一问起他去世的细节,便可能重启此案,对吗?”

月娘点头,声音微哑,“是。若你们查下去,迟早会查出我就是他的女儿,尤其张伯还在,他一眼便能认出我。于是……”

“于是你去找了张伯,想让他替你隐瞒身份?”

“是。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张伯见到我后,竟给了我这个……”说着,月娘自腰间封袋中取出一个叮呤当啷的小物件,递出去。

——是一个长命锁。

锁上的红绳已有些褪色,锁身中间的纹路也模糊不清,似被常年摩挲。仔细辨认,隐约可见上面刻着一个“玥”字。

“张伯说,他生前常常拿着这个长命锁对着东院发呆,锁上的刻纹都磨平了。而这锁……是他在死前一日交给张伯的,让张伯重新去找工匠刻个‘玥’字。他说……”她说到这里,再止不住泪,已是泣不成声,“他说因为‘玥’字是珍宝的意思,他不能没了他的珍宝。”

若玥,是如若珍宝的意思。

薛南星不知该同情还是怨恨,只觉得心里像堵了一块巨石,有种恨不起来却又不该同情的无力感。

握着长命锁的指尖微微收紧。

片刻,她沉声道:“此案已过去四年,人证物证俱灭,要彻底查清并非易事。但我答应你,一定竭尽所能。不过眼下,你要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四年前,李申到底有没有回远州?”

月娘拭了拭眼角,努力平复了一下,“定是回了的。我记得两年前李伯伯还曾来过一封信给远平。”

“信?”薛南星眉头一挑,“当真是李申写的?”

月娘笃定点头,“李伯伯是远平的老师,他的字迹远平一眼便能认出,做不了假。”

“那封信可还在?”

“在的。”月娘忙从袖囊中取出一封信,递给薛南星,“远平一直将这信收在书房,适才我怕到大人会问这案子,便将相关的东西都带上了。”

薛南星接过信,信纸与信封都已泛黄,显然有些年头。

“此前,我听闻李伯伯曾与爹有过一些嫌隙,更加担心远平知道我身份后会如何。可后来看了这封信,我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些,原来李伯伯早就不怪爹了。”月娘又道。

薛南星不言语,展开信,一目十行看完——

吾于远州,诸事尚安。近来办学授课,虽劳心劳力,然见学子勤勉向学,亦觉欣慰。遥想昔日,吾鬼迷心窍,蒙蔽心智,痛失挚友,追悔莫及。如今唯愿老友安息,后人顺遂。

信中内容大多是报平安,以及在远州办学的事宜,却偏偏在末尾提了一句:痛失挚友,追悔莫及……

她将目光落在“远州”以及落款的“李”字上,眸色忽地一凝。

第87章对峙“我给你的桂花香囊呢?”

薛南星将目光落在“远州”和“李”字上,眸色忽地一凝。

“远州”二字笔迹,与李远平书房中那幅画的题字如出一辙,而落款的“李”字,也确实与醉逢楼中那首《一剪梅》中的“李”字完全相同。

也就是说,这封信乃至那幅画上的题字,皆是出自李申之手,乍看之下并无不妥。

然而蹊跷之处在于,这个“李”字,竟与那幅画后灵牌上的“李”字也一样。

她迅速将方才所见在心里过了一遍。

李远平自称从远州而来,家乡双亲已故,无牵无挂,甚至连灵牌都带来了宁川。可他宅中祭台并未设于堂中,而是藏在书房的一个暗龛中,连烧香都是在熏香炉里。

如此隐蔽只有一个原因——这灵牌不能被外人看见,而不能被外人见到的原因……

“远”州……

李门高氏寻“芳”……

远芳!

脑中断掉的一环骤然接上——因为这灵牌是李申所写,是他已故夫人的。而李申能将自己夫人的灵牌给李远平,也只得一个解释——李远平并非是李申的学生,而是他的儿子。

心中猜测到这里打了个弯,倘若李申真的已经原谅张启山,那毁坏墓碑便不会是李申或李远平。而月娘是昨日去了张府才得了长命锁,知道张启山死前一直惦念着她,也就是说,在此之前,她一直记恨张启山,亦不会去拜祭他。

兜兜转转间,问题竟又回到了原点。

薛南星略一沉吟,问道:“月娘,那你可知道张大人的墓地……”

本是试探的一问,可不等她问完,月娘已开口,“墓碑是我移走的。”她顿了一顿,又道:“确切来说,不是移走,而是毁了。”

“哦?”薛南星微一挑眉。“毁了?”

“是。”月娘神色平静,声音却带着一丝冷意,“远平虽待我很好,可五年前的一切始终是我心中的痛,像梦魇一样跟着我缠着我。尤其是我有了身孕后,常常梦见当年被逼嫁、被虐打的情境。我知道,这个心结若不解开,我永远不会有安稳日子。于是,我择了一日,偷偷去了灵光寺后山。当时我心中恨极了他,见到那三个字,便再也忍不住,一气之下毁了那块墓碑。”

薛南星不动声色地扫一眼月娘的手,指尖和虎口处均有薄茧,且张府管家曾提过她自幼好动喜武。既然月娘一直记恨张启山,做出毁损墓碑之事,倒也并非不可能。

月娘稍稍平复了情绪,续道:“至于拜祭我爹的人是谁,我也不知。”她似是认真忖了忖,看向薛南星,“或许是张伯,抑或是其他敬仰我爹的人?毕竟他是‘宁川四杰’之首,颇受人尊敬,有人去拜祭他并不奇怪。”

是,有人去拜祭张启山并不奇怪,怪就怪在,那人用的是远州的黑签香。

薛南星不置可否,目光再次落入月娘眼底,只觉眼前之人的一言一词,爱也好、恨也罢,无不坦然,不似有假。

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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