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郗岁聿眼底划过一分笑意,“给我五分钟的活命时间行吗?看在咱俩之前睡一个被窝的份上。”
蓝斯凶狠地盯着他,警告:“别给我嬉皮笑脸。”看着就讨厌。
“他说他现在在爵头那边还是背叛者的形象,没有表露被我们发现了。”
“他当了快十年的团长,现在公开会让民心动荡。只参与过两天的那场会议,走过场,此外都在禁闭室里待着。”
“我必须要留在基地,我才能有能有话语权,才能调动其他的异能者,应对之后的突发情况。小玉和老云都在撑着,我不能走。”
郗岁聿又道:“他是我师父,我和他相处了二十年,我愿意再相信一次他。为基地,无需为我。”
崔城圆无愧基地。
这一点,郗岁聿相信。
郗岁聿父母早逝,没几个人用心管,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孩子。整天和个野猴子似的,皮得很,谁欺负他,他不睡觉都要报复回来。
遇见崔城圆后,才有大人管着的约束。
话落,楼道里荡出浅浅的回应,空气很快陷入安静。蓝斯握着匕首的力度加深,眼眸依旧充斥不悦,冷声:“我不开心。”
是的,蓝斯很不开心。不想听各种理由,说这些废话。崔城圆绞尽脑汁让他们陷入那样的困境,从那一刻,他们就是敌人。
又不是玩过家家,这次你当坏人,下次我当坏人。难道杀人犯可以因为只砍半截身子,就不是杀人犯了?说他只杀了半个人,另一半还活着是吗?
“你只想着你和他的情。”
“我用我的生命去救你,你却站在他的面前,沉默、不理我。”
“我讨厌你。”
蓝斯不擅长说些腻歪话,他的用词总是很直接干脆,寻找到最合他意语句。甚至偶尔会给人一种有点怪,莫名其妙的意味,甚至会觉得带了傻气。
直接的话语,不代表没有潜藏情绪。
郗岁聿听懂蓝斯的意思了,他迅速伸手抓住蓝斯的手,移动,将匕首狠狠刺进自己的胸膛,没入整个匕身。
他的动作很快,让正在不开心的蓝斯没来得及反应。
“你做什么!”空气中瞬间弥漫血液的味道,蓝斯烦得尾巴乱甩打地面。
“和你道歉,我当时的态度对你而言,不够好和明确。”蓝斯是他捡回来的,带着鱼认识陌生的人类世界。又为之心动,郗岁聿知道人鱼在气什么。
蓝斯不喜欢讲道理。他是气自己的态度,鱼已经将崔城圆列入敌人的范畴,不会给崔城圆任何机会。
所以才生气,气自己没有立刻远离蓝斯所认为的敌人。
不珍惜这条命。
“但是…我还是想辩解几句,当时在开会呢,大家都等着是吧。也不适合我们打情骂俏。”郗岁聿拔掉匕首,伸手捂住伤口处,将下巴抵着蓝斯的肩膀。眼神里还带着笑,似乎感受不到疼痛。
“关我什么事?我凭什么要理解你。”
“你死了就死了,我不会再管你。”
蓝斯冷脸,语气比方才还不好。推开人,郗岁聿‘嘶’得一声:“好疼,温柔点给我回点血。”
随后,郗岁聿和狗皮膏药似的紧紧抱住蓝斯。“我的辩解不是在和你讲道理,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揍我吧,随便你揍,揍到解气为止。”
生气就是生气,一种情绪不满。
“滚你的,爱捅就多捅几次。”
“那我怎么办?你都要杀我了,我肯定得证明我的心意。”
“狗稀罕。”
“蓝小狗。”
五分钟后,郗岁聿坐在一间小公司的凳子上,翻找到这里的医药箱,进行简单地包扎。
“没刺到心脏,用精神力养养就能好。”
蓝斯站在窗边,不想看他:“神经病。”
“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
“我想了,但我…个人推测,要是说了,你估计都不愿意去开会。”
“。。。怪我?”
“没,我的错,我应该想个绝顶好办法。就是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连带着脑子也不太灵光。”
“我给你养回来的血,你一点都不珍惜。”
鱼又开始算另一个账,尾巴尖十分不爽地拍打地面,好似下一秒抽打的不是地板,而是男人了。
“我错了,别和我这种卑鄙小人一般见识。”
鱼好哄,也不好哄。
过了会后,郗岁聿穿好衣服。走到蓝斯的身后,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腹,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今晚和我回去吗?”
“离我远点,不想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