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的孩子终归是少的,就是李云飞,刚入学时,去的就是学堂,后来在学堂学的不错,李宝山暗自高兴,自觉儿子必定是个可造之材,这才厚着脸皮去同李宝河“借”了几十两银子,又借妙音的关系,找了门路将李云飞送去私塾。
如果学堂夫子不收,镇上的私塾又难进,就算进了,对村民来说,每天接送也是个大麻烦,如今来了个只是童生的夫子,村民们只能咬牙认了。
许云帆又问:“那这孙甜甜被他救了,这孙家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你是没看见哟,孙甜甜她娘那个脸色,难看的五官差点都要扭曲了。”
“那必须的,自家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又是大夏天落的水,孙甜甜被一个汉子抱也抱了,搂也搂了,谁知道那汉子有没有摸到不该摸的地方?就这,她娘能高兴就怪了。”
有不知情的婶子还在感叹孙甜甜命苦,落水这种事又不是她愿意的,结果就因为这,如今是成了大家伙茶余饭后的谈资,说到底,这对她们女人来说太不公平了。
许云帆不觉得孙甜甜可怜在哪。
她那是可怜吗?
她那是活该,是自作自受。
“你们就等着吧,没准过两天就该有媒婆上孙家门了。”
许云帆在这边听八卦听的津津有味,另一边,秦润找了村里几个汉子,嘱咐他们,平时自己要是不在家外出了,让他们势必要看好许云帆。
秦有为当时就纳闷了,秦润这话是几个意思?
是不是许云帆不老实,沾花惹草了,还是干了啥别的事?
否则秦润咋这么说?
“润哥儿,咋了这事?”秦大有处理着手上的竹子,听秦润这么一说,赶忙停了下来。
秦润有点烦躁:“最近村里有些人不老实,云帆太优秀了,有的人难免动了点不该有的心思,我也是担心,有时候云帆考虑不周,要是被人赖上了就不好了。”
几个汉子本不明白秦润的话,晚上回去听说孙甜甜的事后,大家伙悟了。
好家伙,他们秦氏的哥婿被人看上了,你说看上就看上吧,像许云帆这么优秀的汉子,会被人看上那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么,可有人要挖秦润的墙角,他们就不同意了。
秦有为昨晚听说孙甜甜的事后,私底下没少骂孙家人不要脸,今儿,孙甜甜她奶偏偏要撞他枪口上,秦有为能忍就怪了。
孙甜甜她奶自知理亏,却要嘴硬,“你们敢动我乖孙一个试试,看我老婆子跟不跟你们拼命,你们做人可不能这么自私,大家伙都是一个村的,许小子有这么好的玉米种,难道不该帮衬一下乡里乡亲吗?”
闻言,秦有为几兄弟脸一垮。
好个不要脸的婆子。
秦有金扫了一眼路上扎堆过来的村民,“怎么,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被秦有金问话的村民不敢直视秦有金的视线,一副有贼心没贼胆的样。
有的汉子胆子大一点,开口道:“孙婶说的是,都是同个村的,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秦有金嗤笑一声,“放你狗屁,说这种话,你们脸上臊不臊我就问你们?还互帮互助,乡里乡亲,怎么,当初我们润哥儿被你们传那些不堪的言论时,你们咋不记得大家伙都是乡里乡亲啊?他饿的快没饭吃的时候,除了我们秦氏,你们帮过他什么?你们要不要脸的,现在见人家过的好了,你们就知道大家伙是乡里乡亲了,知道舔上来了?我说你们好好的人不当,当什么狗?”
“哈哈!”
秦有银没忍住笑出声,补刀道:“哎,要我说,只怕狗都没有你们会舔。”
“你们……”被怼的汉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难堪至极,他扭头看身边的人,徒然发现,同他一块来的,这会不是看天看地看山看草,总之就是看什么都有,就是一个看他的。
他娘的,合着他就是蠢货一个,当出头鸟了是吧。
“你们怎么不说话?”
说话?
他们要说什么?
许云帆是他们能得罪的人吗?
再说了,这是人家的玉米,人家想什么时候收不行?
他们虽是想要玉米种,但又不敢得罪许云帆,有人站出来说话,他们自然是乐见其成。
孙甜甜她奶见唯一附和她的汉子都败下阵来,气的不行,然不待她继续开口,秦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路边上。
孙甜甜她奶见着秦润来了,还想指责秦润自私,可当同秦润视线相对时,她却有点被吓到了。
以前的秦润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他,给人唯唯诺诺的感觉,一看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丑哥儿。
而今儿的秦润,不仅大大方方的同她对视,孙甜甜她奶甚至从秦润身上感到了一种压力。
这股压力,无端的让她胆怯害怕起来。
用许云帆的话来说,孙甜甜她奶所说的压力,无非就是压迫感。
以前的秦润是自卑的,他知道,很多人瞧不起他,所以,他习惯性的不与那些不喜欢他的人对视,不对视,自然看不见对方眼里毫不掩饰透露出来的厌恶。
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的秦润有了许云帆,他夫君那么聪明的人,肯定说什么都是对的。
许云帆说他好看,那他肯定不丑。
既然他不丑,这些说他丑的人,肯定是没眼光。
许云帆说了,有时候,遇事时,不必一个劲的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认为别人不喜欢自己,就是自己的问题。
有时候,有问题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秦润对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