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能信他们吗?若他们也是在利用她呢?
罢了,横竖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
李氏望向侍女,眼神坚定:“我答应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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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无望,不日,东昌使臣踏上回国之路。
随后发生了一连串震惊朝野之事。
先是大皇子妃在众目睽睽下晕倒在地,被人发现满身是伤。皇帝询问,她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再三逼问下,她终于承受不住,梨花带雨地说是被大皇子打的。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大皇子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众人纷纷指责她在撒谎。
淑妃柳眉倒竖:“她把自己弄出一身伤来撒谎?想知是真是假,看看大皇子房中其他人便知。”
一番检查,众人在大皇子侍妾身上也发现了青青紫紫的伤。
这下所有人都无话可说了。
长嘉帝倒是高兴。
他一直都不喜这个大儿子,认为他沽名钓誉,装模作样。
谁料竟被他猜中,大皇子真是这种人。自己厌恶之人被当中拆穿真面目,他乐不可支,严厉斥责大皇子,并罚他禁足半年。
有朝臣得知此事,为大皇子辩解:“大殿下平日为人正直不阿,不过是在房|事中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癖好而已,何必如此罚他?”
李氏之父痛心不已,破口大骂:“是不是把我女儿折磨死你才满意?把你送到他床上,让他这么折磨你,看你还说不说是什么小癖好!”
“岂有此理,你怎可如此侮辱我!”那朝臣手指指着李父,气得满脸通红。
李父:“骂的就是你,怎么了?”
两人骂着骂着,在御前打了起来。
长嘉帝饶有兴致地看两人扭打成一团,直到那朝臣被李父打得头破血流,他才出口制止,以御前失仪为由,罚了两人一年的俸禄。
大皇子风波没过多久,一件惊天之事再次震惊朝野。
十皇子不知从何处得知,行宫之疫是三皇子所为,他手中还有不少证据。他将证据呈置御前,长嘉帝勃然大怒,下令将三皇子废为庶人,赐一杯毒酒。
三皇子得知风声立刻逃出宫,长嘉帝命人封锁京城,挨家挨户四处搜寻三皇子踪迹。
长嘉帝一气之下病倒了。
成怀宫。
淑妃狠狠给了十皇子一巴掌,怒不可遏:“老三是你亲哥哥,你怎能如此害他?”
十皇子梗着脖子,面容阴狠:“你也知他是我亲哥哥?凭什么他能当皇帝,我只能当他的臣子?我不服!”
淑妃气得浑身发抖:“孽障!我怎么生出你这个东西……”
众宫都乱成一锅粥之时,玉洛宫平静如常。
霍少闻忙了一整日,沐浴一番,换了身新衣衫潜入玉洛宫,打算与纪淮舟商议之后的事。
暖黄烛光摇曳,一个人影映在窗棂间。
霍少闻正欲跳窗而入,忽止住脚步,偷偷在纸窗间打了一个小洞,打算瞧瞧纪淮舟在做什么。
透过小孔望向里头,纪淮舟清瘦的背影落入霍少闻眼中。
他正提着笔,似在作画。
片刻后,纪淮舟停了笔,举起画作轻轻吹了吹上头墨痕。
霍少闻沿着纪淮舟动作望向那幅画,瞥见画中之人时,他面色大变,心动神摇。
画中竟是前世的他——
那是他死前那幕,他手执匕首,目露决绝。
忽然间,霍少闻眼前闪过一个画面。
也是这幅画。
画中人的面容被点点泪痕洇染。
这时,霍少闻胸口一痛,仿佛被火在灼烧。他匆忙从怀里掏出那样东西,是空明寺主持给他的那道灵符。
灵符正闪着微微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