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勒穆骑兵嘶吼着向前冲去,万阳城外的守军被震天响的吼叫和马蹄声吓破了胆,顿时生了退缩城内之心。
冒勒穆骑兵声势浩大,城楼之上,南宫绍还未惧,万阳县令向勇却先惧了。
“防御使,这些人来势汹汹,快向萧将军求援,我们撑不住的。”
“不过千余人马,尔有何惧?”
向勇虽名勇,但人不如其名,又常年沉醉于京畿之地的繁华,哪里见过这阵仗,他暗暗忖度半晌,认为投降才是上策,否则他这条命保不住。
反正荣王也是皇室血脉,谁做皇帝,他都是官。
于是抄起身边的鼓槌将南宫绍打晕,不战献臣出降。
向勇都做好镇北军进城奸淫掳掠的准备了,没想到荣王麾下军纪严肃,没有进城骚扰百姓,动刀动枪。
南宫绍醒来,见万阳失守,痛骂向勇膝软。
向勇却不以为然,说他这叫审时度势。
他这一降既保住了自己的命,还保住了万阳百姓和不少兵士的命,这可是大功德。
荣王又不是蛮意外敌,而是陛下亲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有这个命,等外敌入侵再舍不迟。
未等梁俨问话,南宫绍便咬舌自尽,以死明志。
正当镇北军享受胜利喜悦时,南边传来了两条战报,一好一坏。
好消息:江南在崔氏的斡旋下已被控制住。
坏消息:进入湘襄的军队碰上了硬钉子,久攻不下。
“哪个地方的守军这样硬气?”梁俨问道。
“阳济县。”斥候回道。
一急性子将军插道:“是何方豪杰在阳济县镇守?还是南岭节度使收到消息了?”
南边一直不算太平,他们判定燕帝不会冒险让南陵节度使率兵北上,让南境无兵看守。
“只是阳济县县令率领兵民抵抗。”
众人听闻,觉得十分新奇。
这县令一般都是进士出身的文官,怎的这阳济县县令如此悍勇?
梁沈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原来是故人——荀彰。
两人商议后,沈凤翥决定率领三千冒勒穆骑兵去阳济县支援。
荀彰对他沈家有恩,他准备先动之以情,劝降荀彰,若荀彰执意不降,那便除之。
沈凤翥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以荀彰的性格品行,他是不会降的。
可是该做的还得做,就像阿俨说的,万一呢,万一荀彰降了呢。
沈凤翥看着为自己打包行装的人,嘴角勾起一丝笑。
“好了,你别把仙人的府库搬空了。”
梁俨将草莓奶油饼干装进包裹,摇了摇头道:“还是备上,军中伙食本就不好,如今天气热,你胃口不好,这又要一路奔波,饿坏了怎么办?”
“哪里就这么娇气了。”沈凤翥不许他再装东西,将包袱系紧。
梁俨腾开了手,眼神黯淡起来,扭头呼出一口长气,灯烛熄灭,只留一室漆黑。
“自从你跟着我行军,我们从未分开过,我…担心。”
梁俨环住沈凤翥的腰,清幽月光透过窗纸将温柔语气染上了一层戚寒。
“不必担心,我会胜利。”沈凤翥低头笑了笑,手指细细摩挲腰间的手,“倒是我不在,你要小心,我会尽快赶回来。”
“你都为我谋划好了,我还要如何小心。”梁俨将人翻过来,在黑暗中凝望那双星眸,“你知道的,我其实是不愿你离开我,可我也知道拦不住你。”
沈凤翥笑笑,伸手攀住他的肩,踮脚吻了下他的嘴唇,“这么了解我?”
他们许久没有亲昵,这个吻像干柴里的火星,一点便能燎起熊熊烈火。
啧啧水声与月光交融,室内湿浸浸的。
两人的衣襟已经散开,沈凤翥被梁俨抱起,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胸膛上的痛意清晰。
沈凤翥想,阿俨肯定将那里吮出了红痕。
“我会想你。”沈凤翥轻声呢喃。
“我也会想你。”沈凤翥得到了温柔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