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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陈妄虾也不吃了,低头盯着汽水瓶里浮动的气泡,好半天憋出一句,“对不起。”
“该我说对不起。”傅玉呈端起啤酒罐,跟陈妄碰一下,“这次多亏有你,谢谢。”
陈妄有种云开月明的感觉:“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刚知道。”傅玉呈嘬两口啤酒,“下午我去看卢自心了,医生说他下周能出院。”
“你去看他了?他还说什么了吗?”
“他说这网店能成事,”傅玉呈隐藏了陈伟豪的部分,“让你好好弄。”
陈妄鼻子一酸,灌了几口饮料。
从得知陈伟豪的死讯,到遇见裘筝上门,再到重新找回“哥哥”,接连发生的事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心里五味杂陈,他也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受。
“谢谢哥……”陈妄吸了吸鼻子,“我肯定好好考。”
“知道,”傅玉呈又叫服务员送一瓶汽水过来,“放轻松,哥信你。”
陈妄的学籍还落在霜原一中,考试前一天他和傅玉呈坐火车回到老家,他想先回家吃顿饭,傅玉呈说考试前最好不折腾。想着也就这两天了,他索性按照傅玉呈的安排,住进了考点附近的宾馆。
标间,他跟傅玉呈一人一张床。
在南方住了几个月,陈妄没能适应潮湿的气候,长了一身湿疹。冷不防回到北方,陈妄也难适应燥热的天气,睡到半夜流了一床的鼻血。
凌晨三点多,陈妄去厕所洗了鼻子,又给人家把床单撤下来处理干净,熟练地爬上了傅玉呈的床。
傅玉呈有点起床气,嘟囔几句,八爪鱼似的把陈妄罩进怀里。
转天一早俩人热得衣服都湿了,轮流去卫生间冲了个凉,傅玉呈把陈妄送到学校门口,亲眼看人进教学楼才放心。
正要回宾馆睡觉,听见旁边的妈妈们讨论中午给孩子做什么饭,傅玉呈摆出一张标准的笑脸混了进去。
于是陈妄这两天吃到的饭菜清淡干净,营养均衡,顺顺利利考完了。
陈妄把他记住的题目和答案都写下来,跟傅玉呈一块儿算了算,分数比预想中的高出十几分。
“你有想去的大学吗?”傅玉呈翻翻学校门口发的传单,指着上面的学校说,“没估错的话,你能报A类。”
陈妄也不确定,随口说道:“我也能上明德就好了。”
傅玉呈手指一动:“你想在禺山?”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陈妄笑了笑,忽然感受到傅玉呈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心里一阵慌。
太近了。
傅玉呈支着脑袋侧卧在床上,两条长腿伸了出去,他顺着床铺的方向趴着,只要抬抬头,就能亲到傅玉呈的脸。
想到前两天在家里那个吻,陈妄登时红了脸。他赶紧转移话题:“是不是得提前联系我妈,告诉她咱们回来了?”
傅玉呈表情一僵,起身敛起宣传单扔桌上:“不用,给他们一个惊喜。”
“也行,估计我妈看见我得哭出来。”陈妄无奈地笑了,“那明天我给他们做饭吧,还是咱出去吃?不知道福安大街那家烤鸭店还在不在,我有点想吃烤鸭了。”
“明天问问他们再说,”傅玉呈像要躲开他似的,快步走进卫生间,“别想了,早点睡,明天早点过去。”
砖厂胡同离他们住的宾馆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下地铁再换公交车,快十一点才到家。
胡同的模样和记忆中不大一样。
烈日炎炎,红墙斑驳,青瓦之上是无数光秃的断裂树枝。路边种的大槐树被砍掉了,唯有树桩上数不清的年轮留存着老树在世上活过的痕迹。
途径好几户人家,大门上张贴的对联年份留在2005年。临近正午,这里没有炊烟,没有笑声,更没有穿背心短裤在外面玩的孩子,整条胡同都蒙上了一层灰。
静谧得吓人。
越往里走,陈妄越不安。他把一整箱的露露换一只手拎,腾出手拽傅玉呈,小声问:“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傅玉呈环视着四周,“我也很久没回来过。”傅玉呈把手里的礼品放到一只手上,从陈妄手里接过那箱饮料,抬了抬下巴,“去开门吧。”
站在家门口,昨天那股兴奋劲好像消失一空了。
陈妄推了一下门,铁门像郊区荒废了许久的设施一样发出“吱呀”的一声,院子里入目皆灰。
夏日太阳当空,陈妄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