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刚刚用脸给郁山擦脚的腰子。
一打十几,郁山打得凶猛狠厉,拳拳见血,刀刀割筋。
对方有枪注定了郁山打不赢。血溅在他的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他不灭人,人就灭他的这股子劲嗜了他的神经。
郁山竟硬生生举着人肉盾扛到了腰子面前。
腰子刚开始还装糊涂,现在直接原形毕露。
他联合了河北那边的场子给郁山下套,捏着他接连弄丢两批姑娘的把柄,还有刚刚杀人的视频,下套让郁山退出这边场子,主动给王老总请辞,在王老总面前将军。
这是看郁山的威望越来越大,这边场子几乎成郁山的了。他们这行黑吃黑不少,最怕的就是郁山这种按兵不动,一口气吃下一座城的利润。
等郁山势头再旺点,怕不容他们立足,先下手为强。
腰子带人来高速路口堵他,无非是警告他,他的行踪跟车上的人都在掌握中,要让郁山骑虎难下。
郁山扔掉被他架着的人,不动声色得弹掉衣角的浮沉,“有证据直接给警局啊,我十分愿意配合警察调查。”
腰子眯眼,笑得阴险,“爷这是不让乌斯了。”
郁山立在原地,“乌斯本就是你我二人的,何来让不让。”
黑吃黑,你还差点意思。
腰子咬着烟,放手大笑,“你能瞒过王老总可瞒不过我,你当真我不知道刚刚在你车上的是谁麽?”
郁山侧过头,面无神色看他。
腰子冲马仔朝着韩清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如果让那位妹妹陪我几晚,或许乌斯还能在你手里多一段时间。”
郁山的眸透过晚风,应着黄河奔流的起伏汹涌。
可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马仔先一步凑到腰子耳边不知道说了什麽。
腰子冷冷的眼睛射向郁山,“再搜。”
马仔:“二爷,真的没有见人,旁边草丛都找了,这底下是黄河,怕不是——”
腰子没了跟郁山谈判的资本,他不敢把证据捅出去,因为郁山跟乌斯挂鈎,一损俱损。
他通过别的渠道让吴念念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韩清引到了这里,他笃定郁山没有告知韩清真实职业。可这密谋半个月的突袭无功而返,再一次吃了亏,和郁山的梁子更深了。
郁山语气并没有占上风的喜悦,“这就走。”
腰子狠狠得剜了他一眼,嘴上却笑着:“场子有事,但我找不到的人,不会是滚到河里了吧,爷不着急找?”
郁山睨眼看自己被撞毁的车。
腰子看马仔,“不给爷腾个车出来看夜景,愣着挨枪子啊!”
他们不情不愿走了,不过车影还未消失时,郁山就播出电话给他手下的人。
【把乌斯帐透出去,经河北手给王总。】
衆人都知道帐是腰子过的,所有的开支和毛利都被腰子抹过去了,油水他捞的不少。可谁都不知道郁山手里却还有一本帐,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两本不一样的帐,王老总选择查谁。
马仔在那边,“爷,刚查到是吴念念给的地址。但是爷,你要这麽做可真就跟二爷反目了。”
郁山眉间一冷,“用我再说一遍吗。”
等那货风风火火的车影彻底消失,他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留下的尾巴之後,才赶紧跑到了韩清藏身之地。刚刚腰子手下的人那腿踢,放枪,棒打都没找出来,只有一种可能,韩清从这里滚下去了。
可郁山还没走几步,就听见了一旁草丛底下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赶紧过去扒拉开,韩清整个身子爬在半坡上,再往下挪一挪就掉下去了。
韩清在看清腰子脸的那一刻,就想办法藏身,她生得小,这个地方刚好能缩着身子,藏得天衣无缝。
郁山闷声不语。
她看清了他垂在身侧泛白的拳头。
郁山没在腰子这里吃过亏,唯独在韩清这栽了两回。
他攥着韩清的手,一使劲就把人提溜出来,韩清没站稳,直接跌到了郁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