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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后宫,齐砚跪在御前。
两天两夜,只为了让陛下收回这桩赐婚。
大雨滂沱,宫人将我抬进殿内。
皇后面容倦怠地开口:“区区一个妾室,就算她有身孕,也越不过你去,姑姑帮你解决了就是。”
我一个激灵,急忙拉住了提着食盒往外走的嬷嬷。
这一次我知道,它里面装着堕胎药。
因为这一碗药,白晚晚伤了身子,终身不孕。
齐砚心里恨毒了我,却不再说退婚的话,反而三书六礼地娶我进门。
我俯身跪拜,语气坚定:“姑姑,不是妾室怀孕的原因,是侄女先前不知道齐砚有喜欢的人,这桩婚事是我强求了。”
“强求?是你逼他大街上抱错人的吗?你不嫁给他,京中谁还会上门提亲,你想后半辈子青灯古佛吗?”
我垂眸:“父亲在世时,曾替我定了一桩口头亲事。”
皇后闻言怒火更盛,还没来得及开口,宫人禀告宁王来了。
我感受到他眼里的冷意,愣了愣,前世并没有这遭。
“母后!周知沅意图毒害皇家子嗣!”
“娶这样的毒妇儿臣实难心安,望母后收回旨意。”
齐砚一直笃定那碗堕胎药是我的主意。
“我还未将此事禀告给陛下,还请母后允了退婚,让周姑娘同儿臣回府,给白氏磕头道歉,此事就此揭过。”
他的语气森然,句句威胁。
不像还在蛰伏的皇子,更像后来说一不二的宁王。
皇后脸色一沉,假笑道:“砚儿从哪里得知的消息,知沅一直在我宫里,如何做出毒害皇嗣的事?”
他不知我早就将堕胎药拦下,坚持唤来府上的下人,却被告知白晚晚一切正常。
他不着痕迹地扫了我一眼,面上的茫然很快转为了然。
再开口时不再提这事,“只要婚约在一日,白氏和腹中孩子有什么差错,本殿都会第一个怀疑周姑娘。”
我死死咬住下唇,哀求地看着姑姑,轻轻摇头。
皇后揉捏着眉心,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婚约一事容本宫和圣上商议过后再做决定。”
我松了口气,看到了一丝机会。
出宫路上,齐砚挥退宫人。
“周知沅,待晚晚的孩子出生,我自会将她名正言顺地扶正,你最好别弄什么幺蛾子。”
他继续威胁着:“我不介意再娶你一次,你不怕死就继续作。”
上辈子临死前的绝望窒息好像又爬到了身上。
我不自觉地战栗:“臣女绝无攀附殿下之意,若殿下不放心,臣女出宫之后会入万国寺替她祈福。”
祈求上天保佑你们纠缠到死,彻底滚出我的人生。 齐砚满意地勾唇:“祈福之事另说,如今你先跟我回王府,给晚晚赔礼道歉。”
我震惊地抬头:“无论从前或是现在,我都不曾做过害她之事,为何要道歉?”
“晚晚日日向你下跪请安,逢年过节时更要对你行跪拜大礼,她跪了你一辈子,这辈子你为自己的恶毒下跪,已经很便宜你了。”
呵,她那是跪我吗?是跪自己做贼心虚的心。
他看出我的不乐意,开口让人强压着我。
刚出宫门,白晚晚正站在马车旁焦急地张望。
齐砚大步上前,抱住她,双手颤抖地覆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