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川当时并非不信她,他只是生气,她为了这种事,竟然瞒着自己离开,甚至敢坐那个狗杂种的飞机。
她需要得到一场教训,深刻到足以让她记住一辈子的教训。
打完电话,周淮川没有处理公事,也没有休息。
他坐在书房里,看着桌上那些原本挂在沈沛文为凌遥精心打造的地下室墙上的照片。
最早的照片是她五岁时,最近的就在几天前。
周淮川看人很准,詹老太君寿宴,沈沛文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就察觉到了。
沈沛文专挑自己去e国出差的时间,利用荣少杰和宋姿仪接近凌遥,后来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找机会接近她。
他的演技很好,几乎天衣无缝,天真单纯的凌遥很容易迷失在他营造出的人设中。
他想做什么,周淮川一清二楚。
他当然可以强硬地阻止凌遥和他接触,但随着凌遥逐渐长大,她开始反感和质疑他的管教和掌控。
公司里偶尔听见有人说孩子大了难管,他起初不觉得,现在才算是理解了。
过度的干涉,只会适得其反。
或许沈沛文就等着自己和凌遥闹掰,转头投入他的怀抱。
所以这次,他没有像对待那个妄图用一点精神共鸣,就想将她拽入糟糕生活中去的学长,向对方施压,让他主动离开她。
关于那件事,周淮川从不后悔,虽然当时因为这事,凌遥和他大吵一架,最后趴在他怀里哭湿了他一整个衬衫衣领。
沈沛文很聪明,不仅聪明,他特别会忍。
周淮川相信除了让他彻底消失,无论自己用何种方法,他都不会在明面上和自己对抗。
沈沛文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在暗中窥视、筹谋,直到某一天,被他现机会,将人从自己身边抢走。
周淮川收到詹宁楼截下的照片就开始查沈沛文,他隐藏得很好,他一开始确实没查到什么,但他始终不放心他,于是他的人除了保护凌遥之外,还有一批专门盯着沈沛文。
可他还是低估了沈沛文。
虽然不愿承认,但沈沛文确实很了解凌遥,他很清楚宋姿仪是她的软肋,也是她和自己之间最大的矛盾,昨晚的一切他计划得非常完美,差一点就要成功了。
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现凌遥不见,会去机场堵人,于是故意买了去莫斯科的航班,然后在登机前一刻突然改成私人飞机。
如果不是他很早就让人盯着他,也许真就被他骗到了。
其实也不
是不能在莫斯科拦住人,或者伊斯坦布尔。
只是一旦脱离了港城地界,脱离了约束,周淮川不敢保证,自己会让沈沛文全须全尾。
所以沈沛文应该感谢他的失败。
周淮川将桌上凌遥的照片收起来。
他来到卧室,佣人看到他,默默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
凌遥侧身躺在床上,朦胧的灯光照在脸上,在纤长的羽睫下映出一片浅色阴影。
呼吸声很轻,她陷入了极深的睡眠中。
周淮川立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很久。
不知过了多久,他俯下身,吻去她眼角未干的湿意,轻声说——
“Iishingyougethatyouant,my1ove,myon1y1ove。”(我希望你得偿所愿,我的爱,我唯一的爱。)
第44章你会疼我现在也疼,哥哥我好疼啊。……
凌遥醒来时,房间里没有人。
房间的窗帘拉开了一条小缝隙,露出一小片莫斯科湛蓝的天空,浮尘在阳光下斑驳跳跃。
今天是初冬的莫斯科难得的好天气。
床上一有动静,两只成年罗威纳摇着尾巴跑到床边,大脑袋亲昵地蹭着凌遥垂在床边的手。
“daron,archie?”凌遥一出声,才现自己嗓音哑得可怕。
昨晚的记忆瞬间复苏。
药物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让她一整晚被欲望支配,做出很多完全不敢相信的事。
在做这一切时,她的意识并没有完全丧失。
她记得自己是怎么把舌头伸进男人的嘴里,两条湿滑的舌头疯狂纠缠在一起,黏腻透明的涎水从嘴角溢出,沿着下巴滴落。
她记得吻得痴迷沉溺时,忍不住哭着说“哥哥的舌头好好吃”。
她也记得每一次即将到达那一刻,她因为极致而强烈的感觉,放纵高亢的声音。
当然她也不会忘记,自己有多渴望周淮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