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幼礼站在前台办理入住,走神到前台的小姐喊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
“小姐,您的房卡。”
时幼礼伸出手刚要接过来,忽觉肩上一沉,有胳膊压下来,伴随着一股腥臭的酒气扑面,让她忍不住犯呕。
“这位美丽的小姐……”
时幼礼转头,在瞧见这男人的面孔时,瞬间脸色难看,一把将他推开。
这醉鬼她认识,叫梁耀光,梁家的公子哥儿,成天不学无术,浸泡在肉池酒林里,出了名的放浪。
她反应太大,梁耀光的醉意清醒了些,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她的脸,顿时乐了:“这不是时家大小姐么,我就说哪儿来这么个天仙儿,差点以为我看错了。”
他的言语无赖,让她沉下脸。
几年前梁家来提过一次联姻,被时庭铮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说梁耀光酒囊饭袋,才不会把宝贝女儿嫁给他。
当时在场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时家当众让梁家丢了好大一个面子,以至于好长时间都受人明里暗里的调侃,提起就觉得面上无光。
但摘去那档子事儿,梁家仍旧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时家,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了。
没了大树庇佑的时幼礼,再顶着张好看的脸蛋,无异于暴露在疾风骤雨里的花蕊。
谁都能采撷,谁都能蹂躏。
梁耀光目光轻浮,毫不遮掩地在她身上细细打量着。
眼神所及之处如蛆附骨,让人浑身恶心。
他吹个口哨,伸手就要往她胸前摸,“礼礼是不是瘦了?让哥哥来检查检查。”
时幼礼一个闪身躲开,声音冷冷:“梁少爷,请您自重。”
“自重什么,我什么为人你不知道?”梁耀光不觉得丢人,反而越加肆无忌惮,“这么久没见面,正好叙叙旧嘛。”
说着,又要往她身上扑。
酒店里的保安跟瞎了眼似的,一个个都装作没看到。
时幼礼心里清楚,他们是碍于梁家的身份,不敢对他动手。
眼看着这醉鬼就要在这里肆无忌惮的骚扰,她咬着牙,心下一横,眼光快速掠过了摆在酒店大门旁边的彩釉花瓶。
……
警局。
时幼礼的掌心被陶瓷碎片割破,血珠子一连串的往下滴。
警局的女警看不过去,给她递了纱布:“小姐,处理一下伤口吧。”
时幼礼道谢接过,随手缠了两圈,堪堪止住血。
对面的梁耀光更狼狈些,额头被花瓶直接开了个血窟窿,血流如注,好几个手下又是找医生,又是买绷带,终于给他止了血。
“时幼礼,你好大的胆子,敢打老子!”梁耀光一边捂着脸,一边又哼叫又谩骂威胁,“等着吧,老子弄不死你的。”
“可以调监控,看看是谁先动的手。”时幼礼面无表情,手上的疼痛感没有减轻,但她已经麻木了:“酒店的工作人员也都是目击证人,他们会帮我证明,我是正当防卫。”
“帮你证明?”梁耀光笑了下,额角干涸的血渍让他的表情显得越发猥琐无赖,卑劣和无耻瞬间原形毕露,“你知不知道,这家酒店是谁的?他若是会帮你,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