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他开口,声音比记忆中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找了你五年。”
店里的客人都安静下来,好奇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东方男人和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执拗。
姜玖宁攥紧了藏在身后的手,指甲掐进掌心。
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她看着他眼角新增的细纹,看着他鬓角若隐若现的银丝,看着他手中那片银杏叶——和她当年还给他的那条项链上的吊坠一模一样。
“先生,你认错人了。”她垂下眼,强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这里是茶舍,不招待客人以外的人。”
沈松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掠过痛楚:“我没有认错,到现在你还不愿意和我重归于好吗?”
他往前半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似乎想触碰她的脸颊,却在中途停住,转而将那片银杏叶放在旁边的茶桌上。
“我在巴黎找了三个月,问遍了所有中式茶馆。”
五年前,他从重症监护室醒来,枕边只有那片冰冷的银杏叶项链。
助理说她去了机场,从此杳无音讯。
他推掉所有工作,连公司那些重要的事物都不管了。
疯了一样找她,跑遍了十几个国家,直到在一本介绍巴黎华人茶舍的杂志上,看到了“雾隐茶舍”的名字和一张模糊的侧影。
“沈先生。”姜玖宁抬起头,眼神里是刻意拉开的距离,“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
她看到他眼中的受伤,心中某个地方也跟着抽痛,但她不能回头。
那些伤害与被伤害的过往,像纠缠的藤蔓,早已把她勒得喘不过气,她好不容易才在异国他乡找到一片平静。
“没有过去。”沈松寒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宁宁,我知道当年是我错了,错得离谱。我让姜心遥得到了惩罚,让姜家付出了代价,但我知道,这换不回……”
他顿住,声音艰涩,“换不回我对你的伤害。”
风又起,吹得门外的银杏叶沙沙作响。
姜玖宁看着茶桌上那片叶子,阳光透过叶脉,将纹路照得清晰。
她想起五年前在机场,飞机起飞时看到的海城光点,想起这五年在异国他乡独自打理茶舍的日夜,想起每个深夜被噩梦惊醒时,只有窗外的塞纳河静静流淌。
“我现在过得很好。”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坦然,“这家茶舍,这些客人,这样的日子,我很满足。”
沈松寒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份疏离的平静,那是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属于另一种人生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