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吓得跪伏在地,不敢再言。
自从太子从北狄归来,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暴戾无常,闲来无事就动辄打骂宫人。
雪越下越大,鹤宴霆的睫毛上结了一层薄霜。
他想起沈离瑶最后看他的眼神。
平静如水,没有恨,也没有爱,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瑟瑟……”
他喃喃自语,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握住一把冰冷的空气。
“殿下!”侍卫急匆匆跑来,“陛下急召!”
御书房内,皇帝面色铁青地摔碎了一只茶盏。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朕还怎么放心将这沈山交到你手上!“
鹤宴霆跪在地上,眼神空洞:“儿臣知罪。“
“知罪?“皇帝冷笑,“北狄使团送来的国书上说,他们的王后有孕了!赫连战特意写信感鹤朕送了个好王后给他!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鹤宴霆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人当胸捅了一刀。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毯上。
“儿臣……恭喜北狄王。”他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皇帝长叹一声,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太子,朕已为你物色了几位世家贵女,你……”
“不必了。”鹤宴霆打断他,“儿臣此生,不会再娶。”
“荒唐!”皇帝枯瘦的手掌重重拍在案几上,“你是太子,将来要继承大统!没有子嗣,这沈山要传给谁?”
鎏金烛台上的火苗猛地晃了晃,鹤宴霆抬起头。
他望着父皇憔悴的面庞,想起三日前在太医院瞥见的脉案。
龙体亏空,药石难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