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婶一家出来干活了,一眼就看到了这块田上锄地的两个人,知道他们买了这一块新地。
现在一看,不光有了地还买了一头牛。
想到自己无缘无故没了的一两银子,大年三十晚又被揍了一顿。
看着他们越看越火大,眼睛烧得通红,恨得牙痒痒。
他们对视一眼,她就觉得生风败俗,水性杨花。
她心中有气,就不能憋着,一定要骂出来,还非要凑到近些的地方骂,远了生怕他们听不到。
一开始还骂的含蓄,后面渐渐骂得恶毒,说什么两个丑男刚好配成一对,别出来恶心人。
在那里眉来眼去的,恶心死了。
都没有拜堂成亲,就跟男人住在一起,也不知道羞。
狗蛋儿听到了,偏过头悄悄看了一眼谢非羽,听到旁人骂他们天生一对,他莫名还挺开心的怎么回事?
嘴角不由得悄悄勾起来。
春梅婶又是一阵恶心,越发挖苦得起劲。
谢非羽听到了,终于抬起头来,拧着眉头看了她一眼。
男人目光冷冽,有些瘆人。
春梅婶一缩,她毕竟上了些年纪,没那么怂,而且这人也不可能平白无故打人,立刻又叉起腰道:“怎么,难道我说话都不能说了?”
谢非羽扯了扯嘴角,扭头看向狗蛋儿:“她谁?”
狗蛋儿好笑的摇摇头,过来拉他的手:“走吧,我们回去吧,我有些饿了。”
说着拉着他,带着大灰,金银珠宝,一起回去了。
把春梅婶气得得够呛,这两人竟然一句都没听她说!
气得她想放水淹了他们的田,但这里人很多,而且他们已经被抓过一次了,一旦做这种事,肯定第一个就怀疑他们。
旁人气得冒烟狗蛋儿也不知道,回去先称稻谷泡了水,这是去年留好的谷种,他的水稻种的好,还挺多人来问他要谷种的。
自然不能白给,不是用米就是用钱来换。
他才泡好谷种,立刻就有人敲门了,几个人一起来问他要谷种的。
狗蛋儿不管自留的还是卖的谷都种得好,两种大家都想要。
谷种一般都卖得贵,狗蛋儿却不多收他们的钱,一斤米互换这是了。
他也常找别人要种子不是,村里人都是好种子互相分享的。
但这谷种跟其他种都不同,对于村民来说是最重要的,大家都万分感谢。
狗蛋儿笑道:“不必谢,种子本来就该互相分享,希望以后大家种出好谷种也给我分享就好了。”
大家都乐呵呵的,他们乡下人没那么多想法,不知道好种子应该高价卖给他人这种道理。
平时谁家种的菜苦了,另一家种的菜甜都说:“你去我家田摘,我家那棵菜甜。”
从来没有要给菜种钱这种说法。
不过有一种菜确实要菜种钱,那就是过冬的空心菜。
村子里许多人家大半年都是吃空心菜,只有空心菜种不下去了才吃其他菜。所以他们没有很多菜田,就浅浅一角种菜来吃,只有狗蛋儿这种种菜来卖的才接近半亩地的菜田。
天气?和时空心菜特别能长,就一张床大小的菜地足够一家人吃大半年。
空心菜最怕冷,冬天容易被霜冻死,春天回暖的时候,老根发芽长出来第一批菜卖价很高,许多村民买回去做菜种。
这时候能卖到四文钱一斤。
而狗蛋儿刚好就中了这么两垄空心菜。
怎么样才能让空心菜过冬,根不被霜冻死呢?
就跟育秧苗一样,要用竹篾插在垄的两侧,撑一个小棚,上面铺上稻草棉布。
开春之后天气暖些还得给它补种,不停的浇肥淋水,天气热了要给它掀被子,天气冷了又要给它盖上,怕它闷死又怕它冷死。
总之麻烦得很,这时候卖价高,大家都没有意见的。
有些人家会给自己留种,但不会照顾得非常周到,只盼望来年没冻死的根稍微长出一点空心菜作种就好。
狗蛋儿照顾得可周到,天天跟谢非羽出去给它除草摘虫,补种,浇肥淋水。眼看着天气回暖,它一点一点长出来,接下来两三个月就是卖空菜赚大钱的时候了。
他也想到镇上看一趟,最近空心菜行情怎么样了。
送走了来问种的村民,两人开始做饭,谢非羽让狗蛋儿去练字,他来做饭。
狗蛋儿开心地走了,在堂屋门口还逗了逗小狗,大灰在后院哞哞叫着也想进来,狗蛋儿怕它乱拉乱撒,不敢将它放进来,以后慢慢训得听话懂事些也不是不能放进来。
但他终究心痛大灰,出去将大灰拉了进来,在院子里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