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盯着龙涎香炉看了许久,正想离开,却被少女按住手臂,拽到身前面对面,似乎能看到对方眼里的火光。
碰撞之间温度升高,二人离得很近,秦熄发现她喝了好多酒,大概是思念家人了吧。
他握着她的手腕,扒掉她微不足道的力度,走到盥洗台,浸湿了一条帕巾,又回到榻边,一下又一下地擦拭着少女的面颊。
他认认真真凝视着那张脸,蓦然想起大龙女的话:
…“你可知道,香炉神君在神界最是高处不胜寒,千百年来都无人走进她的心……”…
…“香炉的最高心法,是在极致的双修时获得的,想要香炉神君的心法,必须……让她……”…
…“让她爱上你,让她将心法传与你……”…
秦熄擦了许久,突然顿住了。
少女睁开眼睛,一巴掌拍掉帕巾。
她仰面朝天,揪起他的衣领往身前一带,让他的视野只能装下她。
他抚摸着她的侧脸,她眼波泛起涟漪。
“秦熄,我心好痛。”
“我知道。”
“帮我……”
“想让我怎麽做?”
陆雪缘说,“你可不可以,吻我一下。这样就不痛了。”
感受到她在邀请自己,秦熄微微勾起唇角。
薄如蝉翼的外衫簌簌滑落,男人手中的动作犹如剥蛋壳,喘息声淹此起彼伏,没在龙涎香的火焰中,好似烧焦的宣纸,风一吹,都成粉了。
突然,少女闷哼一声,紧紧扣住男人的手臂。
秦熄却不放开她,他捏上她的下巴,死死盯着苍白的唇瓣,一张冰冷的脸似乎有了些许温度:“怎麽了。”
“不要走,”她哭出了声,指甲扣得更紧了,“我不想一个人。”
秦熄不说话了,捏紧了她的下巴,僵在那里愣了半刻,锐利的眼眸逐渐温柔,半响,他垂首,吻了下去。
吻在一起的那一刹那,陆雪缘脑海中炸开了花。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瞳孔骤缩,用力地回应着他的热情。
他配合她用身体倾诉着那些悲伤,握紧她手腕上的圆环,感受着她滚烫的心脏。
“雪缘,我不走。”
陆雪缘睁大了眼睛,圆环微微发惹,泛着的红光比香炉火还要炽热。
既然她说不想一个人,那麽现在定是需要他。
秦熄俯过身,修长的手触到那几条鞭痕,伤口自然结痂,但这具身体注定是落疤了。
他心一热,酸涩的感觉犹如融入温泉的寒冰,无意中擦过纵横的伤,换来的是一阵应激般的颤抖。
“疼吗?”
“……”她无意识挣扎,眼眸空洞,两滴泪自眼尾滑落,“疼。”
“为何不涂药?”
“我不想让人帮衬。”
话音未落,轻柔的吻落在陆雪缘的额头,眉心,鼻子,侧脸,碰到那两片薄唇的前一刻,他看到了两滴晶莹的泪珠。
陆雪缘平日里以丝纺贴身,遮住这些伤疤,外人根本看不出什麽,即使再痛,她都打落牙齿或血吞。
秦熄不禁想,当年的香炉神君是否也会受伤,也许会吧,只是无人知晓。
他没有深入,而是为她擦泪。
可是决堤的泪水,却如何也擦不完,也许是真的很痛吧。
陆雪缘抽噎道:“我家人死的冤枉。”
“知道,”秦熄说:“都怪本座当年人在仙京,无法插手此事。”
“就算在城中,你能保证陆家几十口人的性命吗?”
她的指甲嵌进他的皮肉,深到见血,口中逐字逐句地话语锋利如刀,“你这个只维持秩序,不维持正义的虚僞之徒。”
秦熄没有恼,反而耐心地任她骂,“告诉我,你看到了什麽?”
黑暗中,少女勾起了唇角,眼底火苗越燃越旺,“这块地方,欠老子账的很多,我去挨个要!”
男人摘下的少女的发簪,搂着她辗转亲吻。
墨丝全部披散在枕上,月光照耀在少女的长发上。
秦熄握住陆雪缘的手,与她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