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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想杀公主的人,不止谢预劲。
&esp;&esp;玉奴骑着马,疾驰在街道上,两侧酒肆舞楼飞快往后退。
&esp;&esp;她心脏从未跳的这么快过,恐惧像一个无尽深渊,一点点在她胸口蚕食。
&esp;&esp;半刻钟前,高公公摸着拂尘,朝她笑道:“你是灵淮公主身边的女官,应该清楚这群人用的是出自哪的武器,在场的人除了你,已经死绝,一会儿在百官面前,怎么说话,清楚了吗?”
&esp;&esp;“公主很喜欢你和你的妹妹,你不该让她久等了。”
&esp;&esp;在栖梧殿被团团包围时,有两方人马对峙。
&esp;&esp;两方都是有备而来,用的武器都没有印记。
&esp;&esp;一个为了取她们性命,一个是为救下她们。
&esp;&esp;听到这番暗藏威胁的话,玉奴没有回答,许是因为她一路上都非常配合,他们也没有料到她会自寻死路,突然逃走。
&esp;&esp;【定南王是武阳帝唯一的胞弟,我是定南王世子,唯一的世子,太子若病逝,父亲和我都死了,灵淮就是唯一成年的皇嗣。】
&esp;&esp;【她的处境和我何其相似。】
&esp;&esp;宋怀章既动了手,便绝不可能停手。
&esp;&esp;没有她在身边,殿下现在很危险。
&esp;&esp;玉奴回想起宋缜的遗言,握紧了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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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殿下,你看,我把上次没画完的风筝画完啦。”
&esp;&esp;宋枝鸾转过身。
&esp;&esp;稚奴忽的扑在她身上。
&esp;&esp;宋枝鸾勉强稳住身体,笑着说:“好啊,一会儿我们给它装上骨架,吃完午饭就去放风筝。”
&esp;&esp;她说着话,肩膀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沉。
&esp;&esp;毫无生气,软绵绵的沉。
&esp;&esp;宋枝鸾的心脏顷刻间停止跳动,不可置信的眨了下眼,抬起放在稚奴后背上的手。
&esp;&esp;温热的血。
&esp;&esp;稚奴的血。
&esp;&esp;五脏六腑开始发苦,胃里疯狂搅动抽痛,宋枝鸾颤抖着张开嘴,口中只能发出气音。
&esp;&esp;她托着她不断下沉的
&esp;&esp;身体,甚至叫不出她的名字。
&esp;&esp;稚奴。
&esp;&esp;稚奴。
&esp;&esp;稚奴稚奴稚奴。
&esp;&esp;宋枝鸾心里疯了一般叫她的名字,但泪水落在稚奴的脸上,她也没有半点反应。要换作从前,她该凑过来帮她擦眼泪了。
&esp;&esp;对面的人放下箭。
&esp;&esp;他穿着公主府亲卫的衣服,脸上蒙着一块布。
&esp;&esp;宋枝鸾死死盯着他,眼眶发红。
&esp;&esp;心脏的麻木让她忽略了疼痛。
&esp;&esp;“来人,保护公主!”
&esp;&esp;“有刺客!”
&esp;&esp;宋枝鸾摸到心口那支箭,剧痛蔓延,她咳出血,踉跄着跪下,但她没有狼狈的倒下,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宋枝鸾缓缓在稚奴身边躺下,将稚奴抱进自己怀里,泪水没入稚奴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