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算被镇压在极域妖塔之下,也时刻在衆人心头笼罩阴影。
有人恐慌:“不详不详,大大的不详!”
“怎麽了?妖皇早就被镇压了,何故如此害怕?”
“呵,妖皇虽然被镇压,它吸取万妖之力凝成的那颗妖丹却不见了踪影,而且,你们忘了它安插在仙门的爪牙了吗?当年的五行门是如何几近覆灭的?就是因为那个天赋异禀的逆徒被妖皇的手下蛊惑了!”
提到五行门,衆人皆是一片唏嘘。江云萝却不解:“五行门发生过什麽事?”
善九压低声音:“五行门曾经也是与四大仙门比肩的大派,门中弟子更是天赋卓绝,各个顶尖,尤其是那位横空出世‘异目红瞳’的少年肖清浊,除了我们常人有的两只眼外,还有能勘破世间的第三只眼!”
“本来,他凭借自己的天赋在短短几年间便声名鹊起,可谁知他竟然丧心病狂,修习邪术,被当时五行门的祖师爷发觉,一怒之下废了他的修为,剜去他的异目,并将他逐出师门,此一事在当时可是轰动至极!”
“逐出师门?”竟真的是他吗?
江云萝想到了脸上刺有“凶”字的男子,不由问道:“然後呢?”
善九:“本以为肖清浊会从此沦为废人,谁知道一个月後,他竟重新现身,一夜之间屠净了半个宗门的人,就连自己的师尊也没有放过,有人说他是使了邪术将自己的全部献祭给妖皇,所以才会变得如此丧心病狂,杀人如麻……”
这话说完,善九自己先把自己给吓到了。
江云萝发出疑问:“可妖皇不是被关进极域妖塔了吗,怎麽还会为恶?”
“这谁知道呢,兴许这仙门之中还藏着那妖皇的爪牙呢!我有一种预感,它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说着,还特意压低声音,好似周围真的有这麽一双眼睛在紧盯着他们。
被这极具感染力的声音唬住的一衆弟子皆是面露紧张之色。
江云萝似也被这种紧张感染,忽然,她眼神盯向某处:“哦,你们看,那是什麽?”
窗外的枝叶一响,好似有什麽东西飞了过去。
直把衆人吓得魂儿都飞了,原本安静的戒律堂内发出一浪浪的惊叫。
“啊啊!有鬼!”
“什麽鬼,那分明是妖物!”
几个年轻弟子吓得脸色惨白,魂不附体,可待风声一停,哪有什麽妖什麽鬼,分明只是只灰扑扑的刺猬罢了!
意识到被耍,灵山的小少爷眉目拧起:“江云萝!你故意的!”
江云萝无辜摊手:“我本来想同你们开玩笑的,谁知道你们竟这般不经吓?唉,天道宫有训,遇事静心,临危不乱。看来你们还没有学到其中的精髓,还是好生练练胆子吧。”
如此说完,旁若无人地坐在那里继续翻看剑谱,任由旁边灵山的人用眼神在她身上烧出窟窿。
善九欲言又止地凑近:“江姑娘,我可真是佩服你,你这样欺负他们,就不怕他们去戒律长老面前告你的状吗?”
江云萝无聊地托腮:“你觉得他们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去告状?而且,我何曾欺负过他们?我不过是戏弄罢了。”
欺负和戏弄有区别吗?
看着那张明媚温柔的含笑脸,善九忽然生出一股琢磨不透的感觉。
好似这江姑娘……并非看上去那般简单单纯。
不过,这个念头刚出来,便立马又按了下去。因为不管江姑娘什麽样儿,他还是很喜欢。
不错,身为灵山大比的魁首,怎麽能没有棱角呢?
而且,再有几日後就是考训的日子了,他可得好好巴结她,省得到时候他“孤立无援”,交了满纸空白惨然收场!
于是之後几天,善九更加卖力地围在她身边转,对于这种一眼就能看穿的套近乎,江云萝当然能猜到他想干什麽,但是却并不阻止。
毕竟,这位蓬莱的善小公子面相软弱,神情讨喜,除了他,也无人与她解闷了。
不过,除了坐在这里看剑谱听训之外,江云萝也会趁着中午的空当往弟子们练剑的道场去走一圈。
一边坐在那石墩上,一边看着他们运剑的姿势以及体内灵力的走向。
大概是因为已经结丹,这些剑招和运势大致能在脑海中浮现。
只是因为她盯得过于认真和“灼热”,道场上又大多都是男弟子,所以江云萝不免会听到一些误解的声音。
“哼,身为菩提道祖的亲传弟子,竟然如此不知羞耻,整日跑到道场来偷看男弟子!”
对此,江云萝总是假装没听见,还笑眯眯地回视人家,把对方看得面红耳赤仓皇逃走。
脑海中的白赤很是无语:“我说江云萝,你这样真的好吗?”
江云萝一本正经:“要想学好剑术,自然要先观摩。”
“那你直接去看微生仪舞剑不就好了?”
“我们在天道宫这麽多天,你可曾看到他轻易出剑?而且,师兄让我自己先领悟,我又怎麽能麻烦他呢?”
白赤噘嘴:“你可真是听他的话,别人的话也没见你怎麽听……”
江云萝:“别人话我有必要听?”
白赤:“……”好吧,这女人是没救了。
不过,即便她我行我素得罪了不少人,但是江云萝的身份和天赋摆在那里,又时常保持微笑脸,所以,也经常有女弟子过来同她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