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家的孩子接受优良教育,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弹钢琴跟穷人家孩子玩泥巴一样是必备技能。
李桑枝听过乔明语弹的钢琴,又听费郁林弹,她听不出好坏高低,都好听。
牛排她吃过蛮多,今晚吃的半生不熟,不会拉肚子吧?
李桑枝走神,眉心蹙了起来。
这一幕让人看着,会想成是她不喜欢听钢琴曲。
“砰——”
钢琴盖被猛然扣下来,声响在偌大琴房回荡,惊悚到窒息。
李桑枝一哆嗦:“你干嘛呀,吓死我了。”
费郁林冷冷淡淡:“抱歉。”
李桑枝见他状态不对劲,这鬼样子让她发怵,她马上就抽了抽鼻子:“我回厂里去了,我今晚不回来,你一个人睡吧,你以前还说自己不发过火呢,你刚刚就有发。”
费郁林握住她後颈把她带到眼前:“宝宝,你记错了,我当时给你的回答是,几乎没有发过火。”
李桑枝要被费郁林身上的低气压冻到,她委屈地撇嘴:“你看你都不让我,还要和我争,就你记性好,我比不过你,这次你砸钢琴盖,下次是不是就打我了!”
费郁林盯她片刻,鼻息里多出一声笑:“我怎会打你,乱说。”
“谁乱说了,你就是好用力地合上钢琴盖,我魂都差点吓散了,你知不知道人散了魂就要生病……”李桑枝说好半天,说得嘴干舌燥,老男人始终一言不发,她戳了戳他胸膛,“怎麽不说话?”
“在反省。”费郁林叹息,“我不该介意你看别人音乐会。”
李桑枝说:“是明语姐音乐会。”
费郁林把她的手包裹在掌中:“谁的都一样,男女老少我都介意。”
李桑枝受不了,你也该和蒋复一样,去精神病院抓点药吃吃。
“下次不会了。”费郁林隔着她丝绸裙装吻她小肚子,“宝宝不怕。”
李桑枝翻白眼,我信你,还不如信狗改得了吃屎。
“老公,我知道你在乎我,我也喜欢你吃醋的样子,可我总要有交朋友,和人玩的时候。”
“嗯。”费郁林摩挲她指尖,“乔明语什麽地方让你愿意和她建交?”
李桑枝不假思索:“她身材好,会弹钢琴,皮肤白,身上香,嘴巴好亲……”
费郁林摩挲的动作停下来,他站起身,裹着松香的阴影将她拢住:“你给乔明语亲过?”
李桑枝:“……”吃药没用了,看来要电击才行。
她娇嗔地嘟嘴:“老公,我跟她亲什麽啊,我亲男的呢。”
费郁林不咸不淡:“哦,亲男的。”
李桑枝无话可说,电击治疗法也不用上了,没救了。
她扯着费郁林衬衫让他弯腰低头,捧住他面无表情的俊脸,亲他冷漠抿直的薄唇,舌尖轻轻一碰,他就像身体某处机关被打开,将她压在钢琴上,俯身贴近,动情地吻上来。
说又说不通,还是做吧,做得通。
**
费郁林有早上看报纸的习惯,李桑枝渐渐也有了这爱好,吃早饭前翻翻晨报,她有天在报纸上看到冯家出事的消息,没多大反应。
之後几天的报纸上都有报道。
李桑枝大概了解到了冯家事件的结果。
冯家因为一起贿赂案件被调查,冯璋为了父亲四处奔波,在那节骨眼上,会计卷钱跑路成为压死冯家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父亲冯明华要面临牢狱之灾,冯璋妻子家族生怕牵连到自己,躲得远远的,他跟妻子离婚,去某证券公司上班还债。
冯欢欢跟母亲投奔娘家,在那边受人白眼。
李桑枝嗤笑,冯欢欢不是喜欢看笑话吗,这下好了,她以後想看笑话,照镜子就可以了。
还有冯璋,他结婚前的狂欢夜一堆朋友参加,怎麽没一个帮他的,就连蒋复都没出面,媒体等他回国,影子都没见到。
估计是他爸不准。
从古到今都这样,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
……
李桑枝没想到这年大事不少,冯家很快就被她抛在脑後,夏天南方部分城市出现猪高热病,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猪瘟,而是PRRS变异株,称作蓝耳病,秋天爆发,从南到北,蔓延至全国几十个城市。
死亡率最高可达到百分之五十。
像丰年跟望盛这样的龙头企业,早已在一次次的攻克禽流感病毒中积累出经验,具备了完善的安全应对措施,可以将阶段性的亏损遏制在一定范围,做到加强防控,行业排名不下滑,依旧稳居第一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