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型小型养殖户以及散户就不行了,他们受到的波及较大,一旦猪场病猪感染占比超标,所有猪就会被强行扑杀,一头不留。
好些养殖户受损严重一蹶不起,直接关场不干了。
在这严峻时期,李桑枝涨了工资,其他人也一样。
老厂长知道大家辛苦。
每个礼拜农业部都会派人来监测,大家都绷着神经。
直到2007年一月,报纸上刊登某研究所研究出疫苗。
玲姐拿着报纸,李桑枝在旁边凑头,她没看清疫苗名称,只看到灭活两字,报纸就被人从玲姐手上抢走一个传一个,激动欢呼声连成一片,几个显眼包高喊万岁,艰苦的日子总算是过去了。
疫苗开始大规模生産,于三月份发放到各养殖场。
李山没等来疫苗,他去年掉以轻心,没有完全按照闺女交代的做,各方面设施也跟不上,秋冬季节,一两百头猪全军覆没,赚的连本都亏光,他终于放弃养殖业出去打工。
李桑枝去车站接他,发现不止他一个,还有王家母子。
月芬跟着李山的,说不放心他一个人,要给他洗衣烧饭。
李桑枝透过王振涛妈妈看到了她妈妈,她问黑黑壮壮的青年:“你呢?”
王振涛抓头:“他们年纪大了,在外万一有个事咋办,我帮你看着。”
李桑枝好笑,年纪大了?多大,不就四十出头。她问道:“那你们想在这边找到什麽事做?”
“不在京市找。”王振涛说,“我们是来看看你。”
李桑枝看了眼正在给芬姨拽袖子线头的爸爸,王振涛赶紧用力咳嗽。
月芬在儿子的提醒下,偷偷拧李山後背肉。
李山这才注意到闺女,他还没张口,闺女就说,“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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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枝开车来的,她在驾驶座上等後面三人放好行李,费郁林打来电话。
男人声音平和:“你去车站了?”
李桑枝怀疑他没事就看她定位:“我爸爸来了。”
费郁林温声:“需要我过去?”
“不用啦。”李桑枝趴在方向盘上,“我自己可以的。”
费郁林似乎没听清,不快不慢地向她确认:“不用我过去是吗?”
李桑枝觉察出了一丝神经质,她瞥见那三人已经放好行李上车,就对费郁林说:“你还是过来吧,饭店你订。”
“好,开车慢点。”费郁林说。
李桑枝嫌他好啰嗦,越来越想给她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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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郁林订的饭店在长岳区,李桑枝他们去了就被经理领到包房。
月芬不知道费郁林的存在,她摸着饭桌,看着角落插花的古董花瓶,嘴里碎碎叨叨:“这地方装潢太好了,吃顿饭得花多少钱。”
王振涛怪里怪气:“妈,你少操心,吃得起。”
月芬很快就搞清楚儿子咋回事,阿枝竟然有了对象,儿子被比下去,没有赢回来的可能,心里憋着一团火。
那没法子,确实比不上。
阿枝对象成熟稳重,一表人才,她家涛涛当人司机都够呛,这咋比。
包房气氛微妙,费郁林面上带笑地抛出一个个话题,李山不敢不回应,这也算是聊上了话。
李桑枝吃了个枣子要把核吐出来,费郁林一只手伸到她嘴边,等着她吐到他手里,他举止自然。
桌上另外三人跟静止了似的。
李桑枝嘴轻张,那粒裹着她津液的枣核掉到费郁林掌心。
旁观这一幕的王振涛手一抖,筷子夹着的鱼丸掉桌上滚落到地面,他弯腰去捡,头碰到桌底,痛得下意识嚎了一嗓子。
然後就躲在那里,没了动静。
在情敌面前丢人丢到姥姥家,恨不得当场死掉。
月芬用手挡脸,看吧,真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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