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瓦解四叔公和五叔公的合作,让他们生出嫌隙,狗咬狗?”
她细细思索,的确有道理,又问道:
“具体应该怎麽做?”
这姑娘确有几分聪明,晏时锦反问道:
“你觉得呢?”
“若是你会怎麽做?”
纪云瑟想了想:
“咱们假意与四叔公走得更近些,且放出话去,说姨母打算从四叔公家的孩子里选一个入嗣,至于日後苏氏的産业,也大多交给这孩子打理。”
“如此一来,五叔公和其他几房就会对四叔公有猜疑之心,到时,我们就利用四叔公对付其他有觊觎之心的宗族,且以其他人不同意为由,一直拖着不给那孩子上族谱。”
“待四叔公将其他几房都解决了,咱们再一心对付四叔公。”
她顿了顿,又细思一回,不由面露一丝沮丧:
“可是,这样的确耗时良久。”
“怕是会夜长梦多。”
晏时锦道:
“想要快,自然也有快的法子。”
她虽聪明,但总归是个姑娘家,心思单纯。亦没有见识过真正的亲人之间争权夺利,想法太过温和。
纪云瑟看到了他眸光中的狠戾,心下一凛:
“你是想……”
晏时锦将她的发丝绕在指尖,并不多言,只问道:
“四房和五房,哪个好对付一些?”
纪云瑟想了想:
“四叔公有主意,五叔公多半是跟在他身後附和。”
她突然灵机一动:
“你的意思是,换一换?”
“咱们先向五叔公示好?”
“一则,五叔公没什麽主见,容易被拉拢,二则,人狠话还多的四叔公被弃,会更快发起反击。”
说到此,纪云瑟兀自点了点头,
“不错,据我了解,五叔公家的几个子嗣都是庸碌之辈,而四叔公这一房,却有两个精干之人。”
晏时锦捏了捏她的下巴:
“孺子可教!”
“不过……”
纪云瑟道:
“不过什麽?”
晏时锦带着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这样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而已。”
“归根结底,你们苏氏的産业,最终还是要後继有人。”
纪云瑟张了张口,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说得不错,若是外祖父这一脉没有承继的男子,他好不容易挣下的家业,恐怕最後还是要拱手让人。
除非,姨母找个赘婿,自己生孩子,或者如姨母一直催她的那样……
她看了一眼面前与她日日耳鬓厮磨的男子,抿唇不语。
晏时锦十分有耐心地拍了拍她的背:
“不急,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了,剩下的事,总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