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鹭岛的绿化树全换成了宫粉紫荆和羊蹄甲,阳春三月,入眼一片粉嫩,夜风吹过,花瓣纷纷飘落,有种樱吹雪的美感。
他们走了一路,落了一身花瓣,盛世弋擡眼看见卢昀清头发沾上一片。他说了,卢昀清便很自然地垂下头,让他帮他摘一下。
他靠近了,盛世弋又闻到那阵雨後湿泥一般的香气,跟清甜的花香中和在一起,没那麽冷了,让人有种想趴上去闻的安心感。
卢昀清的发丝很软,从他的指尖穿过,花瓣落到他肩上,擡手为他拂去。卢昀清擡眼,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眼前暗下去,是卢昀清贴近,盛世弋後退,碰到树干:“你。。。。。。”
卢昀清把他头发上的花瓣摘去:“嗯?”
盛世弋松了口气:“还继续走吗?”
卢昀清看了他几秒,说:“你累了,我们回去吧。”
盛世弋叫了代驾,先送卢昀清回家,卢昀清住在市区的高档小区,外面围着一圈高墙,门禁森严,外来车辆只能停在门口。
卢昀清下车,跟盛世弋告别。
“早点休息。”
盛世弋用鼻音应他:“嗯。”
车滑出去一段距离,盛世弋往窗後看,卢昀清还站在原地,像一棵孤独的树。
第二天盛世弋有约,顺路接了个女性朋友,下车前女孩要补妆,不知道从哪发现一串手链,她串在食指上甩:“我前男友就戴LeGramme,你品味真差。”
盛世弋听都没听过这个牌子,接过来一看,应该是昨晚卢昀清落在车上的。
“别乱甩,不是我的。”盛世弋抢过来,放进中控台。
他问了下卢昀清,果真是他不小心落下的,问盛世弋方不方便,他现在过去拿。
“方便倒是方便。。。”盛世弋看着酒吧招牌,“就是我在跟他们喝酒,你来吗?”
那边沉默片刻,盛世弋刚要说算了,他找个同城送,卢昀清就出声了:“好,给我地址,我现在过去。”
半小时後,卢昀清到了,盛世弋的卡座在001号,宽大的圆形沙发,盛世弋坐着,一个女生站在沙发靠背後,手肘撑在靠背上看盛世弋跟张秋潮舞拳。
盛世弋输了,他们便大声起哄,女生立刻掰过他下巴,往他嘴里灌酒。
张秋潮指着盛世弋,大声嚷嚷:“让他得意!灌他!”
盛世弋吞咽不及,冰凉的酒液从唇边滚出,顺着脖颈滑落,嘴上一轻,他迷蒙地睁开眼,卢昀清从女生手里抢过酒瓶,坐到他身边。
“你来啦。”盛世弋坐起来,“车钥匙在储物柜,我带你去拿。”
卢昀清抽了两张纸递给他:“擦擦。”
灌盛世弋酒的那个女生看到卢昀清的脸,眼睛一下亮起来。
“着急干嘛去!这位帅哥要不要一起玩?”卢昀清被拦下来,“会舞拳吗?平时都玩什麽?”
卢昀清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问:“不太会,能玩吗?”
“你能喝就能玩!”女生坐到他身边,紧挨着他,牵过他的手,“我教你啊。”
坐在许俊身边的男生突然喊起来:“凭什麽他你就教,我刚才让你跟我玩几把你都不肯。”
女生白他一眼:“你管得着吗?”
卢昀清把手抽出来,伸到盛世弋面前。
虚心请教他:“世弋,你能教我吗?”
盛世弋乜了眼吃瘪的女生,拍掌大笑,牵起卢昀清:“好,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