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仙门如此无能,那便干脆耍个痛快!
他自封为帝,扬言仙门若不按时上供,便即刻灭门。仙门衆人看着那封措辞嚣张的圣旨,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清虞宗上下,三日之内交出所有灵药丶仙器丶法宝,否则魔军即日降临,寸草不留!”
血魔谷的魔修们得到命令,都觉得自家尊上比以前还要开明。
他们本就喜欢烧杀抢掠,高兴奉陪到底。
仙门这边还在犹豫是否妥协,黑铠已经带着人浩浩荡荡杀到仙门外围,明目张胆地征税来了。
一群魔修高喊:“交保护费啦!不给保护费,就把你们全收了去血魔谷种魔药!”
两边打的不可开交,胜负难分,仙门却还是被魔族翻箱倒柜地抢走一堆东西。
宁鸢又下达仙魔令,勒令仙门弟子全天候服从他的吩咐,什麽端茶倒水丶揉肩捏背全都安排上了,简直把仙门弟子充成了魔宫的奴仆。
“你们仙门弟子既然这麽闲,便给本尊剥灵果吧!”宁鸢半躺在大殿之上,旁边仙门弟子跪了一地,小心翼翼地给他剥灵果皮。
仙门的长老们咬牙切齿,宁鸢却愈发狂妄,竟然公然颁布了一道前所未有的荒唐命令:“仙门若想茍延残喘,必须让各宗长老替魔族献魂,方能证明忠诚!”
此命令一出,震惊修真界。
献魂意味着什麽?意味着仙门的长老们必须主动赴死,将元神奉献给宁鸢,换得他所谓的宽恕。
衆仙门弟子哀鸿遍野,哭天喊地。
“宁鸢彻底疯了!魔尊这是要逼死仙门啊!”
就在各宗长老焦头烂额时,宁鸢却又派人来传话:“诸位宗主若想免去献魂,也可,亲自来与本尊见面谈判。”
各大宗主纷纷赴约,以为终于能谈出个结果来,却没想到,所谓谈判根本就是宁鸢戏弄他们的把戏。
仙门宗主们站成一排,像罚站的弟子一样任他嘲讽。
宁鸢坐在上首,一脸懒散地打量着他们,忽然一指其中一人道:“听说你剑法厉害,来,给本尊表演个剑舞。”
“你!去给本尊唱个曲儿,唱得不好,灭你满门!”
“你,跪下给本尊磕三个头,再喊三声‘魔尊万岁’!”
一时间,各宗主羞愤难当,却不得不听他摆布。堂堂仙门宗主,竟落到这种地步,羞辱至极。
宁鸢瞧着他们气得发抖,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笑得前仰後合,笑出了眼泪:“你们这些正道人士,不是最讲究忠义与道德?怎麽如今跪在本尊面前,倒是没什麽骨气了?”
仙门宗主们面红耳赤,却不敢多言半句。
而後,宁鸢竟然又在仙门遗址上堂而皇之地举办了一场登基仪式。
他穿着华丽的衣袍,头戴重金打造的冠冕,端坐于高台之上,朗声宣布:“从今日起,本尊便是天地间唯一的帝王!”
魔修们齐齐跪拜,仙门弟子们惊惧欲绝。
这场荒诞至极的加冕典礼,竟被宁鸢演得冠冕堂皇丶煞有其事。仙门彻底沦为了他的掌中玩物。
仙门弟子们跪倒一地,不知所措,有人悲哀叹息:“时道子若还在世,宁鸢岂敢如此嚣张?”
可惜,那个能制得住宁鸢的人,早已死了。
从此以後,再无人能拦得住魔尊宁鸢。
他要的,就是天下人陪他一起发疯,永不安宁。
发疯发累了,宁鸢突然没了兴致。
偌大的血魔谷里,整日死气沉沉。他靠在椅子上睡觉,一觉睡到日落西山,醒来也懒得动弹,只是无聊地盯着眼前一群小心翼翼的手下。
大司命到处游山玩水去了,似乎也不想管他回来的事。薄暮冥丶黑铠和阿临费尽心机讨他开心,什麽赏花丶狩猎丶吃葡萄,天天变着法地伺候他。
然而宁鸢只是懒懒地坐在那里,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葡萄也不想吃,花也懒得赏,更别提狩猎这种无聊至极的事情了。
他玩弄着手里的水果,脸上满是漫不经心的冷淡,忽然开口:“本尊回来,难道就是为了吃葡萄和赏花?”
衆人顿时愣住,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终于,有个胆大的手下硬着头皮试探道:“尊上,你回来不就是玩乐麽?难不成你还真在为时妄守寡?”
宁鸢手指一顿,擡起眼皮冷冷地盯了他一眼,眼底掠过一丝戾气,嘴上却极其不屑地道:“为他守寡?笑话。前道侣而已,他死了便死了,只是世间对手难得,没了他,打起来实在没意思罢了。”
话虽如此,宁鸢的眼神却又变得冰凉,沉默下来,嘴角紧抿着,表情阴晴不定。
薄暮冥见他并未大发雷霆,走上前去试图靠近宁鸢。
就在薄暮冥刚刚伸手想触碰宁鸢的刹那,一把锋利的匕首突然毫无征兆地刺入了他的胸膛。
鲜血溅落一地。
宁鸢面无表情地看着薄暮冥,冷冷吐出两个字:“走开。”
薄暮冥痛苦地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忍不住咳血质问:“你……你在怪我?”
“我不能怪你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