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棉头脑一片空白,等消化好秦时远的话後,也跟着站起身来。
"你非得这样吗?"她尽力想让自己心平气和,殊不知本就带了点病态的脸已经被气白了,"当初你决定结婚,明明供你选择的人很多,你偏偏挑中了我,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最好骗,对吧?"
"如今又这麽对付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麽老是欺负我?"赵无棉的脸和唇都气的没了血色,她的双手紧攥着秦时远的袖子,似乎想把那布料撕裂。
秦时远的脸色比她好不到哪去,他红着眼,一动不动的杵在她面前。
赵无棉身体还未痊愈,被他这麽一气,开始晕眩起来。
秦时远在她快要倒下去的刹那间,抱住了她的身子。
他惨白着脸,横抱起妻子,快速走进卧室。俯下身把人放到床上时,他也有些头晕,站直身子缓了两秒後,又从客厅端了杯温水进来。
赵无棉垂着眼,没有理会秦时远送到她唇边的热水。
"棉棉,不生气了,"秦时远哆嗦着嘴唇和下巴,眼泪都快要奔涌出来,"不生气了好吗?你身体都还没好……"
赵无棉没有去听他说了些什麽,她只觉得自己心中惘然。
秦时远的话印在了她的脑中。自己没有两人夫妻关系破裂的证据,闹到法庭上,又有什麽用呢,秦家在江心势力庞大,真要打离婚官司,又要拖几年才能结束这场闹剧?
"棉棉,你看看我,你跟我说句话。"秦时远不敢碰她,只能双手悬空着环抱在她周身。
赵无棉空洞的看向他。
"离婚吧,我求你了。我们夫妻一场,你就当帮我忙了。"
秦时远奋力吸着气不让眼泪流出来,他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痛的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不。除了这个,你要什麽我都答应。"
赵无棉深知,两人在短时间内不会再谈出什麽结果,相持不下也只会让自己病情加重。她无力的闭上眼:"那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出去把门关上,谢谢。"
秦时远凄然的跪在地上,他看着妻子闭上眼不再理会他,痛彻心扉也无可奈何。他无力的撑着床沿,艰难的站了起来。
秦时远在走出卧室时,又回头看了眼赵无棉,她仍旧面无表情的闭着眼靠在床上。他把门掩上,随後颓然的靠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
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串项链,那是昨夜从赵无棉的口袋里拿出来的,项链上挂着一枚戒指,和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那枚正成一对。
秦时远举起项链,看着那戒指吊在链子上轻轻摇晃着,他又伸出自己的左手,看着这对对戒。
秦时远瞧着两枚戒指,竟然淡淡地笑起来。
"小孩子脾气,"他轻笑着喃喃道,"过几天就好了。"
笑着笑着,忍了半天的泪滚落了下来。
赵无棉怕父母担心,不敢搬回家住,于是决定借助在阿秋家。可惜还没收拾好东西,就被秦时远扣了下来。
"我不进卧室,我睡客厅睡书房都可以。"他挡在门前低声说,"你别走。"
"我也不想看见你。"赵无棉干脆的说,"不然你别回来,我就不用搬了。"
"好,那我住你父母家,"秦时远牵着她的衣角,"跟他们说我被赶出来了,因为你要跟我离婚。"
"你敢?"赵无棉瞪大了眼睛,"你怎麽不回你爸妈家?跟他们说我在阖家团圆的时候撞见你跟何静说後悔娶我,顺便让你姑姑再给你挑几个好的候选人。你去吧。"
秦时远的表情仿佛挨了一枪。
"我没有说过後悔娶你!我从来没後悔过!"秦时远低吼道。
"我後悔嫁给你。"
一句话就把他击的溃不成军。
“你……你後悔也没有用了……”他喘着气,使劲掰着她的肩膀,“你後悔也已经嫁给我了……你,以後不要再这麽说……”
赵无棉懒得跟他咬文嚼字的费时间,她不由分说,想要往前够到门把手。
秦时远的力气到底要大很多,他长臂一伸,就轻易把女孩拦住,然後抱住她扛进卧室里,随後反锁住卧室的门。
“你他妈……”赵无棉骂了一半的话又咽了下去,她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後想细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深夜,阿秋发了条微信给她:“我问过律师了,确实你想要离婚很难,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你们关系破裂,而且你们也不存在财産纠纷。如果要分居两年对你来说拖的太长了,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他同意和你协议离婚。”
“棉棉,离婚这件事肯定急不得,你一开始也就想到了秦时远的态度。这麽晚了先休息吧,你明天还要上班,自己还要生活,别还没开始跟他战斗,就先把自己搞垮了。”
赵无棉对着手机盯了半天,才关了屏幕躺床上。
秦时远开始每天接送她上下班,在家里也几乎一刻不离,就这样维持了一周後。赵无棉再好的脾气也给磨没了。在一天晚上,她从沙发上拿起一个抱枕往他身上砸去:“你怎麽不给我上个手铐?我上厕所你要不要也跟着?”
秦时远也没躲,挨了抱枕一下,平静的问:“我买了对虾,你想吃油焖还是糖醋?”
“你做的我都不想吃。”赵无棉没好气的说着,走进卧室啪的关了门。
秦时远也跟着走向卧室,但被关在了门外,他敲了敲门:“棉棉,那我做油焖的了?我听妈说你小时候爱吃油焖虾。”
秦时远没得到回应,于是回了厨房打开手机,看着岳母给他发的视频教学,一步步跟着做。
晚饭做好,秦时远兴冲冲的开着卧室门:“棉棉,大虾做好了,出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