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擡起头:“你现在……”
“还可以。”封燃说,“你呢?”
“也还可以。”
封燃笑:“生意做得很大吧?何川这儿可不便宜。”
“没有,老样子。”陈树泽轻描淡写。
何川回来了,绒布一掀,露出巨大的银质屏风,两米高四米宽,镂空的花纹繁复华丽,完全是一件纯手工制作的高级艺术品。陈树泽细细检查一遍,没有问题,将尾款二十万补齐。
何川把屏风拆开,每扇单独包装好,三个人小心翼翼放进後备箱。
陈树泽说:“拆开好装回去吗?”
“好装。”
陈树泽犹豫:“我有点怕自己弄坏,不然麻烦老板和我去一趟怎麽样?回来时我送您。”
何川没应,封燃知道他今天还有许多活要忙,便说:“我去吧。”
“也可以啊。”陈树泽点头,“你会吗?”
封燃说:“必须的。”何川一直不说话,他转头看他,“一会儿回来,带饭给你。”
封燃坐上陈树泽的大奔驰。
陈树泽说:“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是,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了。”
陈树泽笑:“太夸张了。”
等红灯时,他打开音乐,问:“你现在还喜欢美国那个乐队吗?”
“不了。”
“嗯,喜欢什麽,自己找着听。”
“好,谢谢你啊。”
陈树泽又笑了,说:“你怎麽变这麽有礼貌。”
“……我以前很没礼貌?”
“也不是,”他说,“就是感觉,长大了。”
“我倒觉得你没变。”
“你现在什麽情况?”
封燃想了想:“就那样。你呢?”
“说了和没说似的。”陈树泽瞧他一眼,“封燃你学坏了。”
轮到封燃笑了:“多谢夸奖啊。”
陈树泽再没问什麽。
他家是精装修的大平层,新房,只有一人居住痕迹。
封燃把屏风安好,陈树泽留他:“吃点饭再走?”
“算了,我答应过何川给他带饭。”
“你在这吃了,也不影响给他带。”陈树泽温声说,“或者给他打个电话,他自己去吃,也行吧?”
“真不用。不麻烦你。”
陈树泽冷不丁问:“你们没在一起吧?”
“没有。”
“他好像知道我们的关系,一直尽力错开时间。但你,”陈树泽微微一笑,语气充满诱惑力,“封燃,你还是这麽会伤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