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程应晓浑身软得几乎站不住,腰也挺不起来,歪七扭八地挂在馀晖身上。
馀晖怕他这个姿势又牵扯到腰,赶忙把人扶正了,手臂搂过他後背,从他腋下穿过把人稳稳圈住,在他耳边说:“哥,医生说要稍微活动一下,咱们慢慢往回走,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摔的。”
程应晓点点头,腿脚无力地走了几步,因为腰使不上劲,走得也不怎麽稳当。他简直不敢想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搞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跟馀晖说:“你看我现在像不像晒扁的鱿鱼丝。”
馀晖手下更用力,把他扶得稳稳的,“别勾引我啊,我最爱吃鱿鱼丝。”
压根儿没想勾引他的程总满头黑线,表示无语,干脆不再理他,专心和自己不听使唤的骨头作斗争。
回到病房程应晓已经累得直喘,但今天在人员密集的医院游荡了一天,他不能直接躺床上,只能在单人病房里的小沙发上坐下缓缓。
“我一会儿必须得洗澡,还要消毒。”他闭上眼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
“那我搬个凳子放浴室,你坐着,我给你洗。”馀晖思考了一下拍板决定了,看程应晓一脸拒绝的表情又扳过他的脑袋,逼他看着自己,补充道:“你跟我害羞个什麽劲,你不是都给我名份了吗,我给自己男朋友洗澡不行啊。”
程应晓被他一番话堵得无力还击,“你这两年出去学了什麽?脸皮怎麽越来越厚了。”
馀晖凑过去想把他搂怀里亲一口,又想起自己还没消毒,一下弹开三尺远,叽里咕噜地说:“你先休息会,我先消毒,调好水温再叫你。”
馀晖搬了一把有靠背和扶手的椅子,仔仔细细地消了一遍毒,又把高温消过毒的干净毛巾铺在上面,热腾腾的。他扶着程应晓坐下,这次终于清楚地看见了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像被利器划破的。
程应晓看到馀晖他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笨拙地转移话题,“先给我洗个头好不好。”
温热的水打湿他的头发,绵密的泡泡包裹着发丝,即便已经开了浴霸,馀晖依然害怕他着凉,洗的很快,但动作却很小心,冲到发际线的时候一只手护着他的眼睛。
馀晖光着上身,下面只穿了一条大短裤,健康的肤色下是紧实有型的薄肌,程应晓盯着他的胸腹看,不知不觉就把手放了上去,好年轻好健康的身体,他的视线扫过自己的胴体,苍白消瘦,各种凹凸不平的伤疤和色素沉着,好丑……
感受到他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身体上,馀晖放快了速度冲洗他的身体,不放心地问:“是不是累了,头晕吗?这里面闷,没缺氧吧。”
“没有,就是有点累了。”
“那把头靠我身上,我快点冲,你不能睡着啊,睡着了会着凉的。”
洗完澡的浴室很滑,馀晖把程应晓包进厚实的大浴巾里,一把抱起他放在病床上,把被子盖严实了,然後拿来吹风机给他吹头发,动作自然得就像没有这两年的空缺一样。
“晚上想吃什麽?”馀晖的手指穿过他细软的发丝,看他的发丝在夕阳下熠熠发光,显出浅浅的褐色,像一颗毛茸茸的栗子,忍不住把嘴唇贴上他的後颈。
程应晓被他亲得痒痒,在他怀里东倒西歪地逃窜,馀晖的臂弯硬邦邦地,根本无懈可击,嘴巴像装了磁铁一样往他身上吸,程应晓被他小狗一样求欢的行为逗乐了,在他怀里轻笑出声。
“笑什麽?问你呢,晚上想吃什麽。”
“我可以随便点吗?”程应晓在他怀里扬起脑袋问。
“想得美,只能点医生让吃的。”
“那我想吃你做的,行吗?”
“太行了宝贝儿,快点菜吧。”
程应晓左思右想,“想吃鸡汤米线,你之前总给我做夜宵解酒,好久没吃到了。”
“那我能不能得到什麽奖励啊,比如……”馀晖没说下去,朝程应晓撅了撅嘴。
程应晓故意逗他,“比如什麽?”说完自己又忍不住偷笑,馀晖看出他故意使坏,开始讨伐他,“我以前怎麽没发现你这麽蔫坏呢,你这样招惹我是会付出代价的知不知道。”说完就把他放倒在病床上,欺身吻了上去。
他轻而易举地撬开对方的唇舌,在里面浩浩荡荡地扫荡,程应晓柔软温润的舌尖轻触上他的,开始一下一下往回勾,馀晖感觉心里有小猫在挠,感受到他的回应,他更加卖力地吸允,将他舌尖淡淡的药味裹挟到自己嘴巴里。
馀晖想起从前他给程应晓做鸡汤米线,都是他去应酬喝的烂醉回家後,程应晓原本身体底子就不好,这样消耗了几年更是把胃也伤到了,时常胃口不好,容易胃疼,鸡汤米线好消化又有营养,是馀晖对比了好几种食物才确定最合程应晓胃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