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脱口而出。
她猛地转头,眼里全是黑雾。"你不该看见这个。"她说着就要扑过来,可那黑雾突然被一道蓝光劈开——是妙玉的身影,她手持降魔杵,冷着脸说:"灵玉,这是梦魇残痕。"
我惊醒时,冷汗浸透了中衣。
窗外的月亮像枚冷银,照得帐子泛着青。
我摸过枕边的梦玉,它还留着刚才的热度。"妙玉!"我掀开帐子喊,"妙玉!"
她很快从外间进来,梢还滴着水,像是刚从梦境边界回来。"怎么了?"
"查柳清荷。"我把梦里的情形说给她听,"她身上有梦魇力,和莫问的很像。
还有,托梦给探春,让她明日课上问《礼记·内则》里妇人无爵那章,看柳清荷怎么答。"
妙玉点头,指尖掐了个诀。
月光突然涌进帐子,在她掌心凝成个光团:"我这就去查柳家的底。
你好好歇着,明日我让阿翠给你送参汤。"
第二日午后,探春掀帘进来时,脸上带着笑。
她手里捏着张纸,边角有些皱,像是被揉过又展开的。"你猜怎么着?"她把纸递给我,"今日课上我问《礼记》说妇人无爵,不可干政,你们怎么看,那柳清荷脱口就说此乃天经地义!"
"然后呢?"我接过纸——是封密信,上面写着"报林氏新政细节,尤其是女子参政言论",落款是"礼部柳"。
"然后?"探春笑得更欢了,"我夜里用镜心映影术入了她的梦,她梦里还在跟她爹说女儿已探得她们要讲《曹大家女诫批注》。
等她醒过来,我就站在她床前,手里拿着这信。"她戳了戳信纸,"你猜她怎么着?
脸白得跟纸似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我捏着信,指尖颤。"那那她会如何?"
"我让人送她回府了。"探春坐下,给我倒了杯茶,"宝兄弟说柳尚书最疼这个女儿,若是闹大了,反而让他记恨。
不如卖个人情,只说她身子不适。"
我点头,喝了口茶。
茶里有淡淡的枣香,是阿翠新调的方子。
正想着,阿翠端着药碗进来了。
她的围裙上沾着面点子,手里还攥着封信:"小姐,方才门房说有个穿灰布衫的婆子来,说这信是梦玉旧族托她转交的。"
我接过信,封皮上的字迹很陌生,却让我心跳得厉害。
拆开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凤栖于林,龙潜于渊,风暴将至,备。"
"阿翠。"我把信收进妆匣最底层,"你去前院告诉宝二爷,让他这两日多往吏部走动走动。"
"知道了。"阿翠应着,端起药碗又看了我一眼,"小姐,药要凉了。"
我喝着药,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
风又大了起来,吹得院角的竹子沙沙响。
梦玉在妆匣里着光,那光透过木匣,在墙上投出个小小的圆,像枚月亮。
我会守住所有。
就像娘亲守住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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